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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那个样子
 而我尴尬的想找个地钻进去。第三天的时候伤口要换药,医生和护士都在,护士在拆绷带,我看到人身上的被线在一起有些恶心,我就把病房门关上站到了门外。

 我是想确定李思娃还有没有卵蛋,还能不能对妈妈欺负妈妈,但后面时间长着呢,也不在乎这几天。趁着换药李思娃的衣服也换了换让我洗,但是衣服都洗完了医生还没出来,护士倒是很快就拿着废旧纱布出来了。

 但是医生还在里边,现在又没有吊水,再说医生就在病房里,我就放心的在护士站那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基本腿脚没毛病的病人,闲着没事儿都来这看电视,也就十分钟左右吧。

 看到病房的门开了,我就赶紧回去了,毕竟看护病人就要负责,要不然来这里干嘛,看到我过来,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好照顾你爸。”话倒是没问题,毕竟这几天我照顾李思娃。

 在别人眼里就是父慈子孝,小小年纪不嫌脏的前尽孝,因为不想招惹闲话,我和李思娃都没解释什么,算是默认了父子关系。

 但是医生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惋惜?可怜?无奈?还是诧异?“医生说什么了,你有没有问问医生,咱们还有几天能出院啊?这窗户还是关上吧,这天的看着是要下雨啊!”这也就下午三点多,外面的天空就阴沉仿佛天要黑了,嗯?李思娃怎么不说话,他这几天不是很喜欢跟我说话吗,把窗户关好后,我看到李思娃呆滞的躺在上,瞳孔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

 “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哪里疼了,要不我去把医生给叫回来。”不过我还没出门就被李思娃叫住了,他就说了两个字:“不用。”声音有些干涩低哑,相比这几天高兴地跟我说话的李思娃简直判若两人,估计是医生说了什么刺到他了。

 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不光是大腿受伤?我大概能猜出来,可能是换药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下面卵蛋受伤或者切除了,这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像李思娃不好两个都没了,以后只能是有无弹的结局,都没弹了自然就废了。

 “你嗓子都干了要不要喝点水,要不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所谓的可怜通常是强者施舍给弱者的,以前我也不是不可怜李思娃,而是根本没资格可怜他,而现在我有资格了。

 听到我说话,李思娃好像终于看到我了,那双褐色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看透,目光要穿透到我的内心深处,不过李思娃看了我之后也没说什么,而是躺在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其实客观的说。

 他说不说话友不友好,对于我来说影响都不大,毕竟对于陪护人员来说,基本就是帮忙叫护士医生买饭帮忙上厕所,还有就是给他洗手擦脸洗衣服,说不说话还真没多大的区别,晚上的时候李思娃晚饭都没怎么吃,所以我没敢睡的太实,万一他半夜饿了,叫我的时候能马上听到。

 天黑之后窗外的风特别大,还有些雨点打在玻璃上啪作响,密集的闪电把夜晚照的如同白昼,好像白天和黑夜颠倒了,这一刻大自然把它最恐怖的力量宣了出来。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的仿佛到了世界末日,病房里也不停的闪烁着惨白的雷光,就在我起想把窗帘拉上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呜和拉风箱的声音。

 我本以为是外面的风吹到什么管道发出来的,后来仔细一听发现不是,是旁边上的李思娃在哭,把枕头蒙在头上痛哭。哭声很

 就像一个不会拉二胡的人在胡乱的拉很刺耳,听上去很难受,我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不是家里死人那种表演质的嚎丧,更像是天塌了下来,伤心到极致的那种崩溃。

 可是我安慰不了,安慰的人可以是妈妈,可以是他们那群哥们儿,唯独我不太合适,毕竟命子伤了。

 就从我的立场来说哪怕是安慰,可能听在人家耳朵里也是嘲讽了,怎么都不做至少不出错,痛快的哭一场也算是发吧。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只有路上那些断掉的树枝和积水提醒着人们,昨晚有一场暴风雨。

 买完早饭上楼,我把窗帘拉开之后,看着病上的李思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原本就有些秃顶没几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两只眼睛红肿像个核桃,不知道昨晚哭了多久,脸上的皱纹和新的胡茬子是显得是那么颓废,一道一道干涸的泪痕,再加上他现在青白的脸色,好像一下子变老了十多岁,以前还有一丝中年人的味道,现在好像瞬间变老年人了。

 一夜白头说起来玄乎的,可这现实让人不得不信,虽说李思娃还有一点点黑发,但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医生护士查房看到这个情况好像也没意外,只是说让我好好安慰安慰老人。

 可我能怎么安慰?他是下面受伤不行了,我能怎么说啊,难道说:李叔好好吃饭养好巴,以后你还是有机会我妈的?没错是说可以委婉点说养好身体,可他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巴还能不能妈妈的,这两个都是一个意思,我还不至于那么下,去跟他说这个,可是除了这个李思娃还在乎什么呢?

 那只剩下一个了,就是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好好吃饭啊…你垮了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听到孩子李思娃终于有了反应:“对…孩子…还有个孩子…还有孩子。”然后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看样子他还是吃不下去,只是强迫自己咽下去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吃了。

 妈妈好像曾经也是,受不了打击,提到孩子才重新有了希望,就这样一直到出院,李思娃都不怎么说话,我说什么都是机械的照办,就像走程一样,让我怀疑驴踢得是他的脸不是腿,把他踢的面瘫了踢傻了,脸部除了发呆就没有别的表情。

 出院的时候最后一次换药,我在旁边看到李思娃左侧的卵蛋没了,只剩下了右侧提溜着一个,本来能力就不怎么样,现在宝贝就剩一个了,也怪不得他这个样子。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一瓶汽水。”出院后也没什么行李,就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我背着,让李思娃在公站稍等一会儿。

 毕竟那是驴蹄子不是刀子,腿上伤口并不大,主要是大腿踢肿了,地面比较松软骨头没什么大碍,消肿了之后慢走是没问题的,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李思娃和旁边算命的聊上了,医院旁边很多摆摊算命的。

 毕竟医生不是神仙包治百病,这时候算命的生意就来了,不过在我眼里这些都是骗钱的,刚好车来了我把李思娃扶了上去,他还是那个样子,好像生无可恋了一样,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其实站在李思娃的角度也可以理解,男人的能力废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有一个漂亮老婆然后能力废了,像狗山子那样的人家就没老婆,命子伤不伤的重要吗,不过他也还算幸运的,毕竟有后了不是。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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