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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真莫大福分啊
 她一动下体就感到很涨痛,所以她只能继续蜷缩在墙角,在没有一丝光的黑暗中,呼吸着辱的浓重味道啜泣。

 生路彻底没有了,就是被老刘强后也活不了,渡过了茫然期的她渐渐恢复了冷静。应该选择死去,尽管被捆缚导致这很难,也应该努力死去,不值得再苟且地活着。下午的阳光半高不低,某处偏僻角落,一个黑衣人被另一个阴郁黑衣人卡住了脖子,按在墙上,口挨了一拳又一拳,一次次发出沉重的闷响,一直到身躯僵硬,才被松了手,软绵绵滑倒在墙下。

 这个阴郁黑衣人捏了捏拳头,合上衣襟挡住间的帽檐,转身往巷外走,他正是宽眉细眼一脸阴郁的胡义。地上死去的家伙是侦缉队的,从他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如果李有才当初没有进城。

 那么现在荣升侦缉队副队长的人应该是老刘,因为他给赵大队的钱最多,多得谁都比不起,大家都认为副队长人选已经定局了,结果被前田大尉一句话变成了空降的李有才。

 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本着这个想法,在对姓赵的动手前胡义要顺便查查这条支线。口供说这老刘曾经是个贼。

 并且有个贼媳妇,金盆洗手后进了侦缉队,一直混到现在,平老实巴管炎,无门无派在侦缉队里是个老好人。

 三拐两绕,凭着口供和怀里的地图,胡义很快来到一片居住区,刚刚拐弯便止步急停,险些面撞上一个刚要走出巷子的中年女人。

 “哎呦,你可吓死我了。”中年女人挎着个篮子似乎是要出去买菜。下身是普通布,上身穿着显眼绸衫,拍着肥硕脯大呼小叫的。胡义冷着脸面毫无表情,一句话不说,横跨一步闪开,继续大步朝巷里走去。

 找到地头,一看院门挂锁,于是四下看看直接攀越墙头,落进小院后顺手扯出,撬窗入室,放缓了脚步慢慢转,普通的房间普通的家,没有任何发现。

 重新走向窗边正准备离开,窗户旁的墙上挂着一块方形披肩,白色,在胡义经过时,被溜进窗口的一阵微风掀动,轻柔扫过了古铜色的面庞,让胡义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种味道…很冷。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她也有一块方形的白色披肩,他记得很清楚。当他搜索到院子的杂物仓库里,看到了一架摆在墙角的木梯。

 当他推开了一个没有多少灰尘的大木箱子,地上出了一块方形的铁皮包木盖板。当他开了铁栓拽起拉环,一个黑黝黝的窖口出现在细狭眼底。地窖有点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木梯被顺放下去。

 角度不能摆放得太大,刚刚搭着入口边,胡义开始一级一级的攀着走了下去,正下攀在木梯的半空中,木梯底部突然被一股力量横蹬滑开,顶部的摆搭位置瞬间疾沉,失去了角度失去了稳定,一手持一手攀附的胡义无法再保持平衡重心,坠落。

 “噗通”一下后背沉重触底,溅起浮尘一片。震导致的恍惚中,睁眼看去,上方高处的出口外正在闪过一个中年女人的阴影。“哐当”一声铁皮包木盖板狠狠摔合,瞬间一片黑暗。

 “咔擦”是铁栓被锁住的声音,随后是“吱吱嘎嘎”的摩擦异响,有人在外面开始推动那个大木箱在木盖板上了。躺在漆黑的窖底,膛中的震痛未衰,脑海中的嗡响未绝,却又听到身侧一阵短暂的扑动声。

 多年的搏命直觉感到了威胁,来不及做出最佳反应,只能瞬间猛蜷身体,用双膝遮住腹,同时侧转身躯,用肩膀替换咽喉位置。

 “咔哧”黑暗中感到有牙齿狠狠咬在了自己的肩头,料中了,被咬的原本该是脖子。拳头瞬间握紧,曲臂将要狠戾爆发击出,却停止动作在黑暗中,静静感受着咬在肩头的剧痛,和那个执拗不甘的柔弱息声。

 蜷曲的双膝放下了,待击出的拳头松开了,胡义静止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任肩头上的牙齿切开皮肤,深深入,飘出血腥。这是她,虽然看不到,也知道了是她。

 她的牙齿仍然在执拗地发力,狠狠地不松口,但是,感到剧痛的位置却不是正在血的肩头,而是胡义的心。

 她咬得越狠,说明她越苦,她咬得越狠,胡义的心越痛,越是不反抗,越是不动,就这样,在没有任何视线的黑暗中,过了好久。

 她逐渐松懈了力气,仍然不松口,却开始哭,咬着那结实如钢铁的嘴,正在淌鲜血的强壮肩头哭泣,最开始哭得压抑,细若蚊蝇,后来哭得大声,只能松开了口,她哭着,他听着。

 直到这个黑暗空间再次陷入寂静。“我错了!”这是胡义说出的第一句话,他静静躺在黑暗中,说话的声音不大,好像是在对她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这三个字,他生平第一次说得这样清晰,诚恳,痛彻心扉,他知道她听得懂。

 她知道这是说什么,只有她能听得懂,几秒钟后,她再次朝胡义的肩头猛然下口,也许是她力气不多了,也许是被咬得麻木了。

 尽管再次被咬出了血,胡义觉得这次不如刚才疼,然后她又开始哭泣,不得不再次松口,于是她哭着开始骂,骂出的台词就像当初在江南一样,骂得他连头疼消失都没意识到,继续躺在黑暗的泥土上一声不吭,像个死人一样。

 任凭她骂累,哭骂到黑暗再次寂静,很久以后,躺在黑暗中的胡义听到她呼吸趋于稳定了,既然她只能用牙齿,那她肯定是被绑住了。

 “我先给你解开吧?”她蜷在黑暗里不说话。胡义缓缓抬手,在黑暗中循着方向触摸到了她坚柔软的,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顺着肩而下,刚刚拆开了她背后手腕上的绳,却被她刚刚挣脱束缚的手一把推开,然后听到她悉悉索索地退开,一直退到了墙角。看不到她。

 但是听起来她在忙着穿起了什么,然后又有撕扯绳结的声音,大概是捆在她脚上的。胡义开始摸索,循着墙壁丈量,摸到了斜卡在半空中的木梯,当时是被她用双脚蹬滑了底,蹬得木梯滑落半墙翻了个。

 一圈下来,确定了面积范围,又开始摸索地面,无意间摸到了一片泞,抬手嗅了嗅,一股腥味,她似乎听到了男人嗅闻的声音,突然在墙角里静得出奇。

 胡义懂了,不再研究不再联想,继续探索直到找到那把掉落在地上的,然后靠坐在另一个墙角,黑暗的空间又开始寂静。

 院门是锁着的,下来之前没觉得有人,这两天侦缉队大到处缺人,姓刘的一直在值更,能这么快速又无声地进院并趁机封死出口的只能是那个贼婆娘,果然是有些本事的。木梯虽然在这。

 但是那个挡板太厚了,外面是铁栓,再加上那个大木箱住,马良他们能找到这么?就算找来了,能想象到我们被困在此么?又能找到这个地窖么?希望不大看来…这是死棋。

 对于这种结果,胡义不觉得慌张,也不觉得窝囊,至少找到她了,有一种任务完成的胜利感。

 一直以为自己注定曝尸荒野,没想到上苍眷顾,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坟,而且还有美丽的她陪在身旁,真是莫大的福分啊,只是…她不该这样结束一生。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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