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磨掉了斗志
但是现在也找不到李有才了,这个正在被追杀的赌鬼即便没躲进宪兵队也肯定藏了,情报收集工作只能靠自己了。
在对姓赵的动手之前,胡义觉得有必要利用这段时间去找另一个人,就是姓钱的说过的那个---原本给了钱财该成为副队长的那个人。金

秀知道李有才的背伤还没有好,更知道这个狗汉

的性格脾气,他这个狼狈鬼绝对不会舍不得连累

秀楼,这个老鼠绝对跑不远,所以宣布今天歇业了。
现在已经过了晌午,

秀楼里还是没有这老鼠的动静,难道他真英勇神武地跑出去挨追杀了?
金

秀离开了房间,故作不经意地

楼里转悠,东拉西扯说着笑话,金妈把每个姑娘的房间都晃悠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接着又去了仓库假装盘点,去了厨房喊熬粥,所有的不起眼地方全看了,仍然一无所获。
推开后门到了后院,院子里空空


阵阵秋风,院门现在已经上了栓,柴堆后,水缸旁,竹筐底,整整一圈下来一切正常,居然真跑了,看来是真不舍得牵连我,够义气!
正转身准备回楼里,忽然注意到拴在墙角的那条护院狗,可怜兮兮趴在地上被冷风吹得

脸灰尘。
“臭不要脸的!”金妈下意识嘀咕出声,抬脚便往墙角那里走去。狗窝的窟窿不大,倒是勉强够个人往里钻,开口角度又不朝着院子,何况这里还拴着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花狗。
金妈蹲下来,往狗窝里探探视线,一蓬碎草铺垫遮掩中,蜷缩着的不是狗汉

李有才又是谁?金

秀捡起地上的木

就往里捅:“没长心的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哎呀我…谁?老子开

了啊!”“您要开哪一杆

啊?奴家这里等着挨呢!”
“…”“咯咯咯…”看到狗窝里

头

草的李有才那张无语脸,蹲在狗窝外的金妈忍不住开始笑了。“你小点声,别闪了下巴!”
“哎呦,我还当你这条狗天不怕地不怕呢?”“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李有才

了

眼,他昨晚在固若金汤的宪兵队里愣是睡不着,现在蜷在狗窝里反倒睡了个舒坦,不愧是

命一条。
“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到底搬来的是些什么人?姓钱的死了现在至少传遍半个城了,听说身上十六个

眼,都成筛子了。”“哦?真的?嘿嘿…好…哈哈…”见狗汉

笑得得意,金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道:“笑个

啊…笑。
他那些徒子徒孙

城里翻你呢,找得更来劲了,谁能拿了你的狗头,谁是新任大当家。”
“咳咳咳…”“得了,先出来吧,我想法把你

我房里去。”“别,你这楼子里人多眼杂,小翠在楼梯上那热情的鼓励实在让我瘆的慌,我还是这歇着吧。”“你确定不出来?”
“我非常确定,打死我也不出来,””吱嘎“一声楼门响,一个伙计来到院子里,诧异地眨眨眼问道:“金妈,你跟大花说啥呢?”
蹲在狗窝边的金

秀随手抓挠着身边大花狗的狗脖子,惬意地笑笑:“经的人越多,越才觉得狗狗有三好,坚硬,持久,不

说!”伙计抓着后脑勺憨笑着,然后

颠

颠去干活了。
金

秀站了起来,晃悠小步扭着大

股往楼里走去,坏笑着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大花由我亲自来喂。”***黑暗,让一切都变成未知。未知,是恐惧的最大源泉。寂静,让时间变成了无穷。无穷,让希望变成了绝望。
苏青的眼中完全是黑暗,黑暗得没有一丝光,因为她被蒙了眼。空气中是霉腐的味道,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
她被反绑了双手,被捆了双脚,只能蜷在微凉的地面上,她觉得地面并不是很坚硬,而是泥土和沙,但这又不是室外,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声音。昨晚,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努力讨好哀求那个马脸老刘。
最后还是没有获得马脸老男人的信任,被再次捆绑蒙眼,她记得她最后好像是被拎下了梯子,扔在这里的。
然后是上方传来的关闭声,也许是个地牢,她这样想。渡过了最初的惊慌期之后,她开始冷静地思考,毫无头绪地思考。这是哪里?对方是谁?为什么是在李有才的家门口?无数种答案就是没有答案,她只能确定自己是无意间被卷入了某个针对李有才的事件中。
会不会死不知道,但是可能要再次经历噩梦,想到了再次这个词,对比于即将的未知,她忽然觉得曾经的噩梦似乎…不再像一场噩梦,她甚至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不甘。
昨晚被那个马脸老男人猥亵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天晚上恐怕逃不过被强

的命运了,好在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那个宽眉细狭眼的混蛋了,所以为什么现在会有一种庆幸感呢?
这次成为了真正的待宰羔羊,她已不抱任何幻想了,她鼓励自己要坦然面对,即使被强

了,也要想法活下去。
但是随着时间概念的丧失,随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寂静,随着迟迟没有预兆的未知下场,她对自己的鼓励慢慢被沮丧和恐惧湮没,她开始挣扎。
她后仰起头,用脑袋拼命地在沙土般的墙壁上磨蹭后面蒙住眼的布带结扣,不知道多久以后,当她筋疲力尽的时候,蒙住了眼的布带终于滑落了,但是,黑暗仍然是黑暗,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她以为这是幻觉,努力地眨眼,睫

不再受束缚。
她才知道这里根本没有光,一丝都没有。绝望感迫使她利用墙壁站起来,然后贴着墙壁用被捆的双脚蹦跳着开始丈量,用肩膀触碰,四次撞到转角后,在黑暗中意识到这是个十多平方的空间,没有门窗没有出口,只有四面土墙。
颓然滑坐,她不想哭,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因为曾经为此做好了心里准备,时刻准备牺牲,怎么能哭呢?在黑暗中静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所谓李有才的女人。
在敌人眼里只是个被缚的普通女人,所以她立刻哭了,哭得无遮无拦没有任何修饰,是一个真正女人的哭泣。
她给了自己一个角色扮演的借口,释放出她无助的绝望。这是个绝地,没有人知道她在这,这让她觉得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光,没有时间,没有希望,除了无尽黑暗什么都没有,连眼泪都看不到。
哭了很久,却不知道是多久,她忽然想他了,那个没有灵魂的古铜色脸庞混蛋。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现,仍然骗自己说他会出现的。因为他是黑暗的魔鬼。
他是制造黑暗的人,既然这里是黑暗的,那他一定会感受到这黑暗,像曾经那样黑暗地出现,然后狂暴地释放他的魔鬼本

,他一定会出现的!
她抱着这个信念在黑暗中沉沉睡去,不知多久后又在黑暗中醒来,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感受到了泪

的凉,才知道自己醒了。
然后再次鼓励自己要坦然,要坚强,开始用背后的双手摩擦身后的沙土,试图

困,然而棉绳很结实,沙土不硬,一片片掉落,磨破了手腕,磨光了力气,磨掉了斗志,再次进入沮丧的情绪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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