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愁没人教过
“周师兄需注意他一应状况,若有不济,记得立刻来谨医堂唤我,不可托大。”
“正是。”燕七栀往天牢外行去,只听得身后惨叫声暴起,又咔嗒一声被锁在了刑房之内,她无暇别顾,只一心琢磨该如何拟方调理那女修神智,她回去谨医堂,先去那女子房内转了一圈确认无虞,才去书房坐下静心思索拟录药方。
清神明

的丹药有的是,可金丹期识海广阔,药

弱了杯水车薪,恰好又逢那女子体虚气弱,药

太强身子反而难抗。两厢一挤兑,这药方可就难办了。燕七栀能在皇寂宗谨医堂坐稳堂主,倒不全是出身尊贵。
她熬了一夜,凌晨时分总算先行拟了三个温养保底的方子,叫手下抓药去了。灵觉期修为,熬个夜算不得什么负担。燕七栀这边忙完,马不停蹄又赴天牢而去。待她推开刑房铁门之时,里面已然静了。
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燕七栀直皱眉头,她斜眼一瞟,依稀望见远处牢笼里那少年斜躺在血泊之中了无生息,周啸衷坐在桌案后面,拧眉瞪眼,有些气

,不是累的,而是气的。
燕七栀看他模样便知,那怀王的重赏他是捞不着了。“好小子,牙尖嘴利,骨头倒是硬的很…燕堂主,我下手稍微狠了些,你有去腐生肌的丹药给他几颗吧,待会儿天明了,怀王面前不好看。”
“嗯。”“我回去换身衣裳,燕堂主替我顶些时候可好?”“师兄去歇会儿吧,我自理会得。”周啸衷那仙袍前襟上红的黄的腌臜染了一片,看着颇为狼狈。
如他这般元婴修士,远远几道真气打出去,什么活儿也干了,当然不是用刑时粘上的。铁定是那小子趁其不备诓骗他近前,给他啐了一身。目送周啸衷骂骂咧咧走了,燕七栀便往铁牢内转去。
不看还好,一眼望去,那俊俏少年脸已被割得烂了,一双小腿活生生给剐成了骨头,她

中顿时一阵气血翻涌,不敢细看,先祭出几枚生肌丹药给少年

进了嘴里。
倒不是燕七栀见不得这渗人的场面,她掌管谨医堂见得伤者可多了,那历练失败的弟子肚破肠

被抬过来,她眉毛都不会挑一下,只是如今看那少年被凌迟成这般模样,还能挑拨得周啸衷三尸暴跳,背后那

脊梁骨着实硬的有些吓人了。
没曾料想,少年看着没有动静,竟也没昏,燕七栀刚把丹丸送进他口中,他立刻嘎吱嘎吱嚼着咽了,一点都不含糊。这小子也不睁眼,躺在血泊之中侧了下身,斜枕在胳膊上往梦里去睡,腿上的血

一点点生长起来。
“何苦这般强忍,明


代几句话出来,我替你说说情,也免受皮

之苦。”硬的完了来点软的,说不定就能把嘴撬开个豁口。燕七栀也就这么一试,见少年全然没理她,便丢他继续在那里躺着了。
“你们好生看管,切不可与之交谈搭腔,若有什么响动,只来隔壁叫我。”燕七栀对刑房内卫士

代两句,扭身转去了相对一侧的耳房。
天明在即,最多也就一个时辰空闲,她拖了一张蒲团,盘膝而坐,准备吐纳一番聊作歇息。许是这一夜耗费精神大了些,燕七栀坐下没一会儿,忽觉一阵酣意涌上,脑袋酥酥麻麻,像是倚在了一堆棉花上。
她晃晃头一睁眼,只见面前天光白昼,骄

当空。天空湛蓝祥云缭绕,山壑沂深烟霞散彩,远有高山

水,近有青松苍柏。
天顶金光直透九霄,宛如仙境。燕七栀只觉得心旷神怡,不

看得痴了,她全身疲惫一扫而光,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踏着脚下软绵绵草甸子,向不远处那潺潺

水的小瀑踱去。
瀑布之下竹林青翠,一座灰瓦白墙的小小瓦舍精致玲珑。燕七栀推门向里探去,只见

园的花圃鲜

,幽香拂面。
“七栀,你回来啦?”楼榭亭台,一名俊逸男子凭栏而坐,对她伸出手来,那男子看不清面目,只闻得声音温柔宽厚,文雅怡人。
在皇寂宗中,扩充外戚力量向来可算作头等大事。皇族女子若修成元婴,定要与下面大宗门联姻,或宗主,或长老,至少也得是个宗主真传不可。
倘若是那结不成金丹的皇族,寿数有限,也都会去娶

生子,踏踏实实享个凡俗之乐。万一能生个血脉惊绝的子嗣,那可就给家族长脸了。
偏就是燕七栀这种修为不上不下的姑娘难结道侣,虽然她生的好看,可长驻谨医堂听用,行医用药男女难防,光

股的大老爷们不知见过多少,名声可就传得不太好了,一直未得嫁娶。燕七栀一心向道,未遇良人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惜。
可她守身多年,如今叫那温润公子轻轻一唤,心头顿时漾出一丝水波,只觉得那人亲近的仿若自己夫君一般。
燕七栀心下微羞,人却已被那公子轻轻勾入怀中,她只闻耳边柔声细语,尽是些体贴情话,又有一双热腾腾大手将她护在

膛上,与她十指

扣,说不完的

意柔情。
那呵在耳边的气儿都若真的一般,叫她

不住面红耳赤,又有些喜不自胜。恰在这时,那公子轻轻一口咬她耳垂,叫燕七栀又羞又怒,抬手便打。
谁知腕子被人一把叨住,那公子欺上前来,低头就吻,直勾了她的舌头过去


不休。燕七栀心儿狂跳,蹑呆呆发愣,那双魔手又蹭下去,捉了她

儿左扭右

,一片

旎。
燕七栀胆子再大也到了头儿了,羞恼间连推带打将那公子

退,张嘴就要呵斥,却死活发不出声响,她愈发着急,

口一绷,就这么醒了。
原来自己仍坐在那牢城耳房的蒲团之上,不意间睡了小小一觉,她伸手一摸,脖子上出了一层香汗,刚想起身,忽觉

下微凉,不知何时亵

竟也小小

了一片。燕七栀面红耳赤,只庆幸四下无人,她强作镇定运气舒缓,降去那

面桃红,这才碎步快走,躲去旁侧溺所,拿绣巾探入

下擦拭起来。
不擦还好,却道那红

蚌

竟如此

感,只那么轻轻一抹,燕七栀顿时浑身一颤,


又吐了一缕情水出来,她清心寡

多年,从未近过男

,可究竟也是女子,有过那么三五次

梦。
可哪一次都没有这回真切

烈,直叫她头晕目眩,咬着

角,忍不住想要伸手去


两下,也愁在没人教过,燕七栀琢磨半天也羞得下不去手,只能倚在墙壁上叫那冷冰冰砖石沁了自己一炷香功夫,这才收敛情思走将出来,往回走时正赶上怀王燕庭阙驾临,好歹没误事。
燕庭阙坐下之后立刻开始提审,刑房内火荼峥嵘算是又开锣了。燕七栀站在斜后方,只由得燕庭阙与周啸衷在那里折腾,一整天魂不守舍。
这一

燕庭阙专从识海下手,仗着分神期神识强横,将那辛戾暴

往那少年识海中猛灌不休。修士升境淬体,不惧

身刑罚也便罢了,这识海生息却是牵一发动全身。燕庭阙用上了狠劲儿,直将锋锐神识在少年识海中结结实实犁了一遍。
可那少年叫也叫了,滚也滚了,看着涕泪横

面白似纸,可费半天劲低头一问,人家翻来覆去就四个字:“

你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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