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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吃了这杯酒
 霍醉这边也是刚刚起落回还,闻得示警时一只脚还没站稳,宁尘已张开双臂猛扑过来,抱着她就想把她撞出圈去。宁尘心知,霍醉真气使得臻至化境,拳脚身手又妙绝伦,正是她的依仗所在。

 可是就这么个小圈,小爷我人已近身,拿硬力气抬个猪也抬出去了,怎么还耐不得你?!不料想少女到了此时仍是不惊不急,待宁尘撞在她身上的时候,只把脚往前一伸,正蹬在宁尘脚脖子上。

 力从地起,她一脚踹得宁尘趔趄开来,再没法踩地借力,只凭先前一股惯性想把她扑倒。霍醉双手虽被箍上,却也正好翻掌推住宁尘的腹,她身子一弓,双掌向上一推,部又随带那柔韧真气一扭一撑,竟借着宁尘的冲劲儿把他掀到了空中,变作个攒蹄儿的小猪一般。

 “咄!”宁尘眼前天地倒转,又听耳边娇喝声响,霍醉已将自己往地上甩去,又有一股大力汇在自己腹之间直往下砸。这要是让她给拍实了,怕是真得落个骨断筋折不行。还扮猪吃老虎呢,现如今已经给人家姑娘干成猪头了。

 仰着身子的宁尘再顾不得别的,向后伸腿刚一触地,立时将灵觉期的真气全灌在了脚上,脚下咔的一声青砖迸裂,硬生生扎了个板桥功夫出来。

 霍醉这一掌顺着劲儿想把他拍在地上,却不料竟被他以偌大一股真气抗住了,她一个慌乱失神,宁尘已牢牢站稳,仰着身子与她手臂相

 他大喝一声就要借灵觉之力将霍醉一把扔出去,可霍醉实是敏捷过人,仍快了他一分,兜手使出柔力法道将他身子拧了个团转,一掌将他横着拍了出去。

 就是怪宁尘这四仰八叉的姿势太吃亏,巧力又玩儿不过人家,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他张牙舞爪一顿抓,竟被他错叨住了霍醉脚腕。

 宁尘咣当一下给拍在了旁边的墙上,那暗劲儿使得好,人家墙没事儿,他一道鼻血奔而下。霍醉也没好到哪儿去,被他带跑了脚腕子一股墩在地上,疼得是呲牙咧嘴。宁尘捂着酸鼻子跳起来,带着哭腔朝地上一指:“你出圈儿了!”

 娘的娘我的姥姥,可真悬呐…宁尘捏着鼻子眼,心里一个劲儿嘀咕。这还高了一个境界呢,要不是运气好,自己可真就被一个金丹期给料理了。宁尘一阵后怕。

 倒不是怕这场比赌的输赢,而是第一回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实战差距。这要真刀真干起来,性命保不准就没了。

 龙雅歌曾说,阿翎虽身为元婴期,拼命一击亦可搏杀分神期,那时候宁尘是真没把这话往心里去,现在却是结结实实被上了一课,自打从合宗逃离,宁尘算一共也就打了四五架。

 真正的大战无非绝云城战王亦川,离尘谷灭罗什陀,都是以弱战强,几仗打下来,宁尘虽知自己并不胜在战力强横,可难免也有点儿飘了。

 到底还是没经验…无论是事先的战术还是临场的反应,人家霍醉无一不将自己得死死的,而且如今看,若霍醉事先清楚自己是灵觉期的对手,自己八成还是赢不了她。

 一场打得宁尘魂不守舍,而那头的霍醉也有点懵。这少年怎么看也过不去二十岁,因之前打了何子霖,霍醉才使劲儿抬眼把他当做了金丹期,已是有十二分的高看。谁知道方才胜负一刹,这小子竟然还藏了一手。

 哪个灵觉期不是胡子一大把,就他?灵觉期?这怎么可能?一个懵着把钱给了,一个呆着把钱收了。宁尘撅撅地往回走,一路上拖着脚丫子蹭地,霍醉就默默无语股跟在他后头,俩人谁都没再吱声。

 一直行到潇湘楼前,宁尘半只脚眼瞅着都要跨进去了,霍醉一抬头才发现这是什么地方,她身形一顿,口中不自觉朝宁尘“哎…”了一声。

 宁尘被她一唤也回过神来,回头说:“啊?”霍醉抓了抓头发,也不知再该怎么寻机说服宁尘,她先前钱给的痛快,也是出于维持自己在宁尘处的信誉,可那四万灵石乃是她东奔西跑拼凑出来的全部家底儿,更是没少让几个好友帮她一起折腾。

 现如今落到了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她也是有点麻爪。“那个…道友…如果此事还有得商量,请来福熙客栈寻我,我在那处等你五…”

 本以为宁尘拍拍股不会搭理她,不料他皮笑不笑一咧嘴:“好、好…等有空去找你…”看他转身迈进了潇湘楼,霍醉在门口呆立了半天。

 她叹口气,不知为何口的闷气散了大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袖子一甩,迈开大步独自走了。宁尘其实早打好谱了,等把差一,从七娘那讨来一筒酒应该不叫事儿。

 到时候送于霍醉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两头都不耽误,一进潇湘楼,客女子立刻凑上前来:“独孤公子,您回来了…”

 这几在楼中宁尘自然是化过名儿的,他冲女子一扬脸:“我这玉戒期限到了,不知道有没有个什么通行牌子先拿与我,我已与楼主约好,有事相商。”

 宁尘小算盘打得叮咣响,说好了拍卖的东西折房钱,他是半点儿都不想多掏,女子微微一笑,传音道:“七娘这几不在楼中,明后天才回来。

 她临走前留了话儿,叫我把新戒指于公子。”都道是柳轻菀不离潇湘楼,看来这话也是她故意给外人捏的印象。宁尘将手指上戒指褪下与女子换了。新戒指与先前那枚款式不同,玄铁环镶的青玉,倒是比原来那绿莹莹一个圈儿好看的多。

 仔细一试,这戒指竟也有储物之能,只不过其中空间尺许大小,却是不怎么实用,女子又说:“楼主说了,这戒指是专给公子备下的,再无需担忧待在楼里的时限,各处屏障也不会再拦公子的路,只有内山楼主的住处须记得不好往里进。”

 柳七娘办事儿就是周全,宁尘喜滋滋把戒指一戴,发现这戒指连修为都不再压制,身上倒是舒坦多了。

 如今已是华灯初上,宁尘办完事心情不错,一溜烟就往天池院摸了过去。童怜晴极善烹调,前些天了一道水云灼青鱼叫宁尘吃香了,现在直想着回去她再做些好吃的尝尝。路走到院门口,宁尘刚想迈步进去,嗡的一声,院门竟叫一道法力给挡了。

 宁尘愣了一愣,却发现这乃是楼中姑娘关门待客时掩的屏障。再抬头一看,愫卿的牌子也是翻着的,他妈的才出去一天,窑子里的情儿就叫旁人翻了牌子。宁尘刚想跺脚骂娘,又反应过来还不是自己犯了糊涂。

 客人想要独享楼中姑娘,要么死赖在人家那不走,要么三万灵石拿玉镯包个五天,自己早晨大咧咧走了,浑然没去想这回事,如今被偷了家又怨得了谁?院子空着,还能叫童怜晴逆楼主之意拒客不成?

 宁尘竖耳倾听,但闻一丝细细人声传出,他心里这个气呀,顺着院墙蹬蹬蹬绕到后头屋舍近处,放出一缕神念往里头游去。

 “齐公子,冯公子,且吃了这杯酒,奴家给二位再弹一曲。啊…冯公子捏痛愫卿了…”干他们的爹!不来则已,还一来来俩!那舍中央支着一张矮桌,上摆瓜果梨桃酒壶杯盏。三个坐垫并排桌前,两个男修恰好将童怜晴夹在中间。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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