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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里一缴灵
 “你怎么起那么早。”孟案北意识到时间,问。“做了个梦,醒了。”白熙也不打算详谈梦的内容。太羞太放。“消气了就住回来吧,我等你。”孟案北最后说。这句话比刚刚“想你了”

 还具备杀伤力,他总是轻柔地接住自己,白熙微微红了眼眶,一点委屈又被勾上来。

 最后她对孟案北说再去睡一会儿,实则沿着梯子爬下来,开始洗漱换衣。学校和电视台距离太远,她像是回到了暗无天的高中,天不亮就起来刷牙洗脸,赶早自习,特别是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那天色好像怎么都亮不了一样。

 她用凉水扑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清醒,不要被回忆绊住。来到排练室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在乎,做了下拉伸准备和热身。

 渐渐的就有更多人来了。大家也很默契,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换鞋换衣,跟着白熙一起做热身,白熙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号召力还强的。

 以至于杜樊玲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做动作,尽管不是每个人都在做相同热身,也没有站成整齐的队形,但就像是散落的天星子一样,明亮好看。

 “真好。”杜樊玲赞扬,拍了拍手“来,我们开始排练。大家坚持住,还有两周就开演了。”于是她们又投入紧张有序的训练中。这样过了一周,白熙在两点一线中重新找回生活的秩序,她很快乐。孟案北偶尔会发消息,内容也不过是寒暄。

 意外的是裴清听说了她的事情,来电视台找了她几次,要和她一起吃饭。少年人的执着总是很绵长,他斤斤计较那天她约的事情,却没有再说过后台感受到一抹暧昧荷尔蒙气息的尴尬。

 白熙没法,和他一起吃了几顿饭,关系渐渐拉近一点,裴清会跟她说加油,她就会笑着接受。

 孟案北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时候,秘书拿了一个信封过来:“寄给您的。”他拆开,拿出一张邀请函,是节晚会,当初白熙吵着要去参加节目的晚会。这种热闹又上价值的晚会,孟案北兴致缺缺,可是台长打来电话,带了点谄媚说:“孟先生,给您寄了一张邀请函,W市的节晚会。”

 孟案北开口本准备婉拒,又听见台长说:“您上次介绍的白小姐,这次不是也要上台吗,我想着您估计要看,所以这不就给您寄一张,您到时候来,走vip通道,直接入场。”“白小姐要上台吗?”他问。“当然,白小姐不上台就是损失啊。

 我今天还路过她们排练室了,白小姐跳得特别好,人又长得标致,远远望过去也能一下子就看到…”这样,她电话里的语焉不详,她和寻常不同的作息,就都能解释了。

 孟案北眯了眯眼,忽然有了点兴趣-***转眼就到了农历除夕这一天,白熙来电视台的时候看到路边商店已经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起来,还有人忙着贴写吉祥话的对联,她想起小时候,也是和父母一起贴对联,贴倒着的福字。

 冬天让白熙容易想家,想念她的家乡温暖如,也想念元旦,除夕,节一个个节日勾连起的回忆。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农历新年的晚会往往比元旦晚会要盛大得多,她不能出错。

 今天,所有人都来得很早,白天接着彩排,把这些天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节目又看一遍,有些小品相声的台词和梗,白熙都能背下来了,但她不敢觉得乏味,着自己一遍接一遍地训练,保证上台时万无一失。

 今天,她们的节目稍晚,会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开始。大家只能去适应这个时间,晚餐吃了顿营养丰富的食物。

 之前排练的时候为了身材可以节食,眼下万万不可,万一谁在台上低血糖了或者出什么状况了,那就是播出事故,舞蹈之路彻底到头,白熙虽然已经上过这样的大型晚会,但不免仍然有些紧张。

 杜樊玲把自己的外卖盒拿过来,坐在白熙身边,鼓励她:“没关系的,你跳得很好。”还拿出手机,给白熙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裴清的脸还是那么清俊的,他笑地说:“加油呀白熙。”

 白熙笑了笑:“他怎么不直接给我发。”杜樊玲说:“不好意思吧,小男生嘛。”白熙不说话了,她跟着孟案北的时间长了,看身边同龄男生,总是觉得他们有点幼稚的,忽然一阵动。

 杜樊玲蹙眉,她本来就担心上台前出什么差错,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她走上前去:“怎么了?”

 一个女生扶着手,手指上出丝丝鲜血,她倒还镇定,说了一句:“被一次筷子上的倒刺划了一下。”杜樊玲站起身,扬声说:“医药箱拿过来一下。”

 打开医药箱,里面却没有止血药品和创口贴。另一个女生一拍脑袋:“这个药箱之前被隔壁舞蹈团借走了,她们可能忘记补货了。”杜樊玲正愁着,白熙从包里翻出了止血雾和创口贴。

 “来。”她递到女生手上“你先处理一下,上台前记得将创口贴撕掉,被镜头拍到了不好看。”

 女生呆呆地点头。杜樊玲才松了一口气,对白熙多了些赞扬,她没想到白熙这么细心。还好有她,虽然伤口很快就能自己愈合,但是如果带来了慌乱的气氛就不好了。

 白熙已经坐了回去,继续安安静静地吃饭,她能带这些东西,是因为平常在学校练舞太苦,时常受点伤。

 以往一直是孟案北带着的,但她觉得这样不行,慢慢的自己也习惯把这些急救药品带在身上了,在后台,能听见台上主持人已经在念开幕词。

 在场的女孩子们很多都是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听到开幕词,意识到一小时之后她们真的要上场了,心跳都快了好几分,白熙端坐着,细致地整理自己脚踝上的丝绸带子,后台的演员在一波一波地换。

 一会儿是穿着民族服饰的女演员们进入又涌出,一会儿是穿旗袍拿团扇的女舞者们簇拥着进去,白熙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一小时,半小时。十分钟。杜樊玲已经让大家排好了队伍,每个人的脸上,神色都郑重起来,但她们是不会出错的。

 毕竟已经训练了那么多次,每个动作都烂于心,手臂随便一抬就是标准角度,每个人脸上的微笑,弧度都是一致的。

 白熙深呼吸一口,拉开后台大幕进入候场区,台上闪光灯砰地亮起,把她们华丽的演出服饰照得金光闪闪,然后,她们跃入音乐中,白熙表现好,又经过队形的调整。

 此时俨然变成领舞的位置,站位在最前面,她闭着眼睛都能踩准站位,动作游刃有余,跟着音乐的节拍旋转,动作,调整位置,旋转…她忽然一愣,脚步都跟着顿了顿,心里一灵,马上跟上节奏。

 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片段,她心里掀起惊涛骇,她看到,台下第一排中间偏右的一张圆桌旁,坐着西装革履的孟案北。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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