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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那最后亲人
 闻腻了咸涩的海风,返回庄城后,她关掉所有通讯方式,人关在家里寸步不出,宛如惊弓之鸟。舍得一身剐,她终于告别了贺伯勤,回归往日的平静生活,然而红肿的肌肤只要稍稍碰触就会忍不住泛起意,身体愈发感,心理却抗拒触碰。

 漂泊无定,几处辗转,少年时她自负美貌,以为凭借自己就能离开腌臜地方,拼了命地往上爬,总能有一条出头之路,然而有些时候,上天给了你超脱阶级的东西,并不是嘉奖,而是祸害。

 小儿抱重金过闹市,能有什么好下场?她是开在的暗地里的花,生得太过弱小,几乎不用怎么费心蹂躏就能堕入深渊,零落成泥。

 可她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只可惜很多事情,由得她开始,由不得她结束。陆斯年回来的时候穿着校服,一路风尘仆仆。明明才一个月没看到,再见却有些陌生。

 “我回来了。”他声音喑哑,看见伏在角落宛如幼猫的人,手中的包应声而落,一连几天杳无音信,但还好,她回来了。

 “回来了啊。”她扬起笑脸,比哭还难看。陆斯年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张开怀抱把人拥在怀里,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半分,才僵着身体重新靠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下抚过她的头发,温柔地按,保养得好,油光水滑,却又细又冰,只有阳光直的地方透出一点暖意,顺了许久才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就像走了几万里路,积的情绪宣而出,喝下的水都熬成了泪,起初静默无声,到后来小声呜咽,最后哭得声噎气堵。

 “咱们走吧,离开这里。”…以后,万事有我。他们太弱小,想要反抗,也只能用几近惨烈的代价来换。哭了太久会力,尤嘉肿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下,阿Joe照例出现在门口。往日都对着一扇门,如今终于有人出来,却不是朝思暮想的那一个。

 “周先生,这里不你。”清瘦的身影挡住他企图窥探的目光,两人半晌相对无言,良久,阿Joe叹了口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不敢麻烦周先生,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天色渐渐沉下来的时候,她把这里重新变成了孤岛。北风卷着雪粒子直往脸上扑,有人从前告诉他那叫小米榛子雪,看着不起眼,但最难开化,他坐在小区花园里,看着银白一点点往上积。

 没过多久便有贪玩的孩子跑出来堆雪人,堆着堆着便打起雪仗来,吵吵嚷嚷的,从前觉得闹,如今倒不嫌了。

 上次看雪还是在北海道,他带贺伯勤去见新人,她佯装失手,把一大捧雪团成球扑在他脸上,然后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朝他跑过来,愤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初那样的好时光,眼睁睁从他指里溜走了。

 一个月后,她在庄城名下所有的不动产都高挂转让牌。这里是她与他开始的地方,如今毫无留恋,斩断一切,离开之后才是新生。老旧的收音机里,郎官咿呀呀地唱,小校回营速去报,就说老爷放了故,七星剑,把头削,一腔热血洒征袍。

 ***爸爸送我去学唱歌,我五音不全,被关在小黑屋里好久。《饲宝记》庄城的风吹不到北平,四九城里寒意更浓。

 陆斯年成绩固然优异,但能在上千名尖子生中拔得头筹,成功获得保送名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在那所顶级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发下来时还是让尤嘉又惊又喜。

 她对庄城早已再无留恋,如今打定了主意要换个城市生活,只当是一切重新开始。两人临走前去给阿婆磕头,她葬在庄城郊外的陆家祖坟里,如今这一支人丁凋敝,他们这一走,估计往后只有清明才能赶回来祭祀,故而准备的尤为郑重。

 那天风很大,要不停用火钳子着,让花花绿绿的纸钱纸衣化作一团飞灰。

 “阿婆,我以后会照顾好姐姐,您别担心。”说不欣慰是假的,虽然后来的事情令人措手不及,但眼下的温情都是真的。该卖的卖,该扔的扔,姐弟两个带的东西不多,飞抵四九城后先住了几宿酒店养精神,随即开始了找房之旅。中介一张嘴舌灿莲花,把他们看的每套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您瞧瞧,最新的小区,安保齐全,南北通透,六号线马上就通了,贯通东西,你们姐弟俩坐一趟地铁就能见着。”

 中介素来的技能,只报喜不报忧,虽说是离地铁不远但还要倒公,新小区周边配套不全,生活起来不算很便利,房子南北固然通透,但格局一般。

 客厅太大,厨房太窄,洗手间的位置也有些奇怪,可胜在价格合算,几乎是近所见价比最高的一套。三证齐全,押一付三,尤嘉拉着陆斯年看了几天,纠结几番最终还是定下这间,姐弟俩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两人收拾了几搬进去。

 不过到底是租来的房子,舍不得买贵家具,大多都是宜家的极简组装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一起拼。机械的运动分散精神还解,只是依旧睡不着。

 在帝都买房赔不了,房价又有起飞的意思,尤嘉有些意动,不过万事急不得,她现在连这里的方向都辨不清,总得仔细看看再做决定,她在歌会上跳舞后失踪。

 期间除了陆斯年,最担心的人要属顾盼,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顾盼联系不到尤嘉,向导员反应却得到了她请长假的消息。

 顾盼将信将疑地应下,四十八小时音讯全无后终于再也坐不住,去报案却被拦下来,导员把她领进办公室一脸讳莫如深,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最后还是赶上姓周的过来把她放走。顾盼从前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至少有些暧昧在,如今看来事情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尤嘉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一无所知。

 隔天,尤嘉发了条消息给她报平安,但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直到隆冬时候,尤嘉终于出现了。顾盼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就从家中赶过来,见到她全须全尾的站在眼前,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人生得热闹,做什么事情动静都不小,每天霹雳乓啷的,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着尤嘉对她进行再教育,什么时候都是一拍脑袋说走就走,拉着尤嘉京城逛,晚上也要手拉手一起睡,根本不给她忧郁的机会。

 陆斯年最近忙着走手续,见到有顾盼无连接,终于也松了口气,他不敢让尤嘉一个人待着,那是他最后的亲人,他承担不了失去她的后果。

 两个姑娘包裹严实,披着大围巾在后海滑冰,没过多久就捂了一身汗,只余鼻尖和耳被冻得发红,又冷又凉的空气进肺里,呼出的哈气腾起阵阵白雾,是很北的地方才有的风情。

 顾盼好吃,拽着她去下苍蝇馆,俩人坐在小板凳上围着泥炉烤,先把五花烤到滴油,然后再去焙煎羊。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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