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明明萧崇做事
“以后你就住承明殿,若再敢逃,我定让你痛不

生。”晏晏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了然于

,萧崇想的,不过是永远掌控她,靠在他怀里,疲弱的垂着眸子“皇兄…为何是我?”
“若知道原因,恐也不会这般执

。”萧崇鼻尖是她的芬芳幽香,如此温柔缱绻,连心都醉了“晏晏可是我的心头

,蓦然回首,已经长在心头,割舍不掉了”一国之君说着这般情话,想来会哄得女子心花怒放,可偏偏,她觉得荒诞且恶心。
“可我恨你啊…恨不得杀了你。”“别总是喊死喊杀的,若你真的这般恨…那就,恨得再深一点。
刻在心上,永生永世不要释怀。”他说得漫不经心,笑得春风得意,手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巴“然后留在我的身边,今生今世,任你使

子来报复我,折腾我。”
“这可是你说的。”晏晏从枕底掏出一把金匕首,从他手上一划而过,霎时,一截小指落在皱巴巴的龙榻上。
也不知她哪来的魄力,下手狠准快,萧崇反应过来时,小指已被切断,血水已汹涌

淌而出,切肤之痛亦随之而来。猛然念起,前几年他难以入眠,入梦总有厉鬼锁魂,方士说,枕下放一把金匕首能镇

祟,他试了卓有成效。
“匕首是你放的,我昨夜偶然发现的。”晏晏笑得极

畅,极妖冶,白皙小脸上溅到了血珠,仿若一只鬼魅“皇兄,你都说了要我报复,君无戏言,可不能只是随口说说哦。”***灼热的鲜血湍急,如泉水

涌而出,顺着手腕落下,在龙榻上染出了一朵又一朵

丽血花。
痛,痛得萧崇脸色煞白,

头冷汗,他打小金尊玉贵,少

头发丝都有人嘘寒问暖,纵使犯了大错也不曾被重罚过,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忍痛支撑起身体,翻下

,却被她拉住手腕,柔柔一句“皇兄可怪我?”
语调又柔又媚,如莺啼婉转,动听至极,

拨得人骨头发酥。萧崇直觉得自己

令智昏,他虽恼火,却发作不得,换做是别人,定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可偏偏是她,他能如何?
骂她,罚她,让她生生下不得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奈何,他此刻疼入骨髓,血

不止,脸色堪堪煞白如纸,也无精力再折腾她。见她强装镇定,眸中却


出了恐慌,唯有无奈苦笑道:“晏晏,为兄也是

体凡胎,是会疼的啊…”“我知皇兄会疼,只因,每每被你折磨,我也是会疼的。”她浑身青紫,原本胜雪的凝脂玉肤,竟无一寸是完好的,可落在他眼中,恰有种娇怯不胜羞的盈盈风情。
“既如此,我的小凤凰可解气了?”晏晏不语,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晦中淬着泠泠暗光,她心中没底,多年郁结,方才一时气急动了手,眼前的男人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

情又残暴乖戾,喜怒无常。
总是这般,面对萧崇时,忍不住心中生恨,不想瞧他春风得意,想要他不好过,偏自己又怕死得要命。却听他微微叹气,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抚着她的头,安抚道:“别怕,此事不会牵连于你,你好好歇着。”
说着,匆匆搭上一件衣袍,快步离去。皇帝陛下出承明殿,金福利落

了上去,瞧他衣衫不整,本想上前打理下,可瞥见陛下那少了一截手指,血淋淋的手后,饶是平

里做事再四平八稳,霎时间也吓破了胆“陛下,这这…”话

口而出的同时,蓦的明了,这定是安华长公主所为。“别废话,快宣太医。”萧崇强忍着伤痛,神志却异常冷静,他的伤势可不能再拖延。金福火急火燎找来了太医,太医战战兢兢,见陛下面色不好,甚至不敢多言一句,低头处理好了伤口。
“陛下,老臣已然尽力,可这断掉的手指,恐是无法续上…”“爱卿,你觉得…朕会不知这些?”太医明白自己说错话,旋即下跪求饶,生怕皇帝陛下要了自己小命。萧崇心中烦躁,懒得计较,挥挥手,太医如释重负,赶忙退下。
他看着包扎好的手,神色莫测,思忖好半晌后,吩咐金福道:“今

承明殿内伺候的宫人,全部处理干净,再找个人顶罪。朕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可懂了?”金福心领神会,立马去办事。
致使龙体受损,乃是死罪,宫内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可不能让她落人口实,他也知,晏晏恨他入骨,此番回宫定是有所图谋,留着必后患无穷,最稳妥的法子是除掉她,可,他怎么忍心呵?
五年来,魂牵梦绕,


夜夜回忆着她的音容,碧落黄泉,只奢望着能再见她一面,他病入膏肓,相思入骨,唯有她,是他的解药,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杀了她呢?
区区断指之痛,与知晓她身体不贞时的怒不可遏相比,太过轻微,不足挂齿,是啊…这点小恶毒,无甚大碍,身体发肤之痛,哪有心痛来得痛彻心扉。
晏晏啊…可真是,让他恨得牙


。转眼,已至五月。萧崇命她宿在承明殿,夜夜宠幸,一副誓要跟她生同衾,死同

的架势。
每

早朝前,都要亲了又亲,拉着她

绵一番。照理说,被宠幸的妃嫔,晨起该侍奉陛下穿戴,可她,从前没干过这事,彼时自然也不会做,萧崇上朝,她便继续补觉。
宛如一只金丝雀,被圈养在承明殿这金屋之中,

复一

,日子无趣得紧。这

,萧崇被前朝大事困住,午时还未归。晏晏百无聊赖,一边用着午膳,一边赏花,殿内的凤凰木已悄无声息怒放,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鲜

夺目,灼灼似火,当真是好看极了。
金福说,这凤凰木原是安庆殿的,那场大火后,只有这几株幸免于难,被萧崇移植到了承明殿。思忖间,若竹来禀:“太后来了。”晏晏挑眉,叹来者不善。远远就听到了太后的怒声“放肆,你们这些狗奴才敢拦着哀家?不怕掉脑袋?”
平

里,太后的人宣她觐见,都会被打发回去,故而这次回宫,还未曾谋面过,可今

,太后凤驾亲临,还卯足了劲要冲进来。皇帝陛下不在,金福大总管不在,其余宫人可不敢得罪太后,故无过多阻挠。
“哀家倒要看看,把皇儿

得鬼

三道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仙女,进宫一月有余,竟连请安都不来,清河崔氏就是这般教养女儿的?”
一身华冠丽服,气势汹汹踏入殿内,可在看见晏晏的一刹,她愕然,怔愣了许久,才喃喃道:“可真像啊…难怪…”晏晏放下碗筷,起身,盈盈一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近些年可安好?”
曾经,面对王皇后,她要毕恭毕敬,谨小慎微,此刻,面对大端的太后,她春风

面,处之泰然。
“你,你你…”太后蓦的明白了,不是相像,她就是安华,那个五年来勾走萧崇魂儿的人“放肆!谁允许你这样看着哀家?给哀家跪下!”“儿臣不想跪。”“小

人,长着一张狐媚脸,竟这般龌龊悖逆,恬不知

勾引自己的兄长。
当真是红颜祸水,当年,就该早些解决了你!若不是你

惑皇儿,我琅琊王氏何至于此!”晏晏感喟,明明是萧崇做的事,却怪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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