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我得感谢你给我提供这样的美差。”穆舟对上温蒂的眼睛时，只觉得看不透，美差么…“打算什么时候回石英城呢？看起来仙人掌市不太适合你。”温蒂问她。
“你这样问…我猜猜，你要解雇我了？”“不是，在外头待久了，应该会想家吧？还是说，你不方便回去？”
窗外大楼的屏幕上，放着电视台的新闻，内容是恐怖组织散布的义体威胁论，说是这些恐怖组织的据点被警方端掉了，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块屏幕上。穆舟说：“我要是想家，就不会在外头呆那么久。”
“也是，那时候你一身伤，怎么
的？”“呃…说起来有点丢人，我被人骗了，他们追着打我，我被迫躲进了你车里，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刚躲进去没多久，我就昏了过去，好在你不是坏人，还救了我。”穆舟并没有说实话，她编了个听上去稍微合理一些的理由。温蒂听后点了点头，穆舟又反过来问她：“你真的是修女吗？我其实还
好奇的。”“我没说过我是修女。”温蒂把烟头掐灭，丢进了烟灰缸里，穆舟的试探也到此为止，不是修女，却穿着修女衣服，还为教会工作。住在贫民公寓里，收入却高于普通水平。
“那些恐怖分子，像
教一样，天天煽动群众，和政府作对，不知道他们能得什么好处。”穆舟看着新闻，也
完最后一口，转移了话题，闲聊似的吐槽屏幕里出现的被戴上手铐的主角们。“媒体的话，也不能全都相信。”温蒂看了穆舟一眼，说道。接着就是等待，即使才过去一天，也令人觉得相当漫长的等待，拉上窗帘后，房子里变得很黑。穆舟坐在自己公寓，手里握着那把新
。不敢轻易发简讯，打听简泫青的工作进度，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像望不到头，有种想做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无力感。
害怕网络被入侵，她把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都整理在纸上，
在卧室
与墙的
隙间，她是明确的，自己对虎鲨智能而言没有用处，所以一旦
锋，就是死路，可能唯一的用处就是以自己胁迫姐姐出公司机密，但通过那天她们的反应来看，不需要。“媒体的话，也不能全相信。”温蒂的话，让她若有所思，自从那次公开光源塔和虎鲨智能有合作项目时，就备受媒体瞩目，发言中说的模糊不清，玄之又玄，没提到具体开发什么项目，炒作似的，说是“带来前所未有的体验”又像画饼。
等到肚子饿了，穆舟心事重重地下楼，去第一次温蒂带她去的那家餐馆填肚子，又是合成的
跟青椒。仙人掌市光源塔和虎鲨的分公司在同一个区，得多留意一下。还有一件事，要让横须贺名樰去办…穆舟心不在焉，咬破了舌尖，疼痛迫使她从思考中清醒过来，铁锈，腥味，在嘴里蔓延。若是眼前有一面镜子，她就会看见自己机械般进食的过程，回公寓的路上，一辆黑色的跑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她面前。
她顿觉不妙，警惕地拉开
包拉链，抓住里面的。车子忽然间打开了远光灯，过于刺眼，她本能地抬手挡，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正要拔，她努力睁开眼，车上走出的竟是个穿旗袍的女人。远光灯照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轮廓，风情万种的身形，她的手上，提着一个球形物体，看样子应该是机车头盔。简泫青，即使认出是她，穆舟也仍然保持着警惕。片刻后，那个头盔，被扔到穆舟这边来，滚了好几圈后，在穆舟脚边停住了。
穆舟低头一看，愣在了原地，那头盔里，装着一颗人头。护目镜是敞开的，人头的眼睛睁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而且切口十分整齐，这颗头，是一瞬间被割下来的。
“看来你们公司不止一个叛徒，”简泫青的步子婀娜多姿，缓缓朝穆舟走来，穆舟却觉得她每靠近一些，就更
得人
不过气“这个，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放心，我对雇主一向很忠诚。”她的声音里，藏着笑意，那笑意让人倒
凉气。“…”“这是…谁…？”尽管穆舟已经见过一些不堪入目的尸体，但当这颗头闯入她的视线时，她还是汗
直立。“你们公司的人啊，进屋去，我再和你详细说。”“…先处理掉，不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方式，有点张扬。”穆舟看了一眼地上的头盔，便偏过头，不再看了，她还没缓过神，现在的场面对她来说，过于冲击。“我当然会处理，你知道吗，猫为了讨好主人，会把自己的猎物送给主人。”简泫青躬身，再次提起了那头盔，把它扔进了车子后备箱。
“…所以就像现在一样？叼了只死老鼠给我？放到我的脚边？”穆舟的语速很快，质问中夹杂着不解，责怪，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公寓，提取些用的上的信息，那颗头让她犯恶心，刚吃的食物不太安分。
“你要是不喜欢这样，我就用别的方式讨好你。主人？”那一声主人，轻飘飘的，带着上扬的尾调，撒娇似的，却怎么听都觉得
骨悚然。“…”穆舟沉默，加快了脚步。＊＊＊穆舟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在等简泫青的解释，颇有管理者的威严，虽然那种严肃，和她的性格不符。
简泫青倒是游刃有余，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了支烟，
低了身子，把烟送到了穆舟嘴边，又替她点了火。穆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叼住了那
烟。“不用担心，我在确认他没有价值以后，才做掉他，我调查过了，他是你们公司研发部的，胆子很大，敢在这么严密的监视下偷样本出去呢，不过，以后没机会了。
他和彭其铭不在一条船上，但曾经合作过，偷出去的样本卖给虎鲨智能了。”简泫青边说，边观察着穆舟的表情，从一开始，她的脸就是沉着的。
“这是礼物，我不会向你索要额外报酬的。噢…彭其铭那边…”简泫青看到穆舟指间那
烟上逐渐变长的烟灰，伸手过去，五指拢在一块，手掌微合“烟灰，掸在这里就好，就算把烟在这碾熄，我也不会痛。”穆舟看了眼伸过来的机械义体，并没有按她说的做，情愿把烟灰弹到地上。“…说重点，有我姐的消息吗？”如此近距离，穆舟才看清，她的义体是经过多次改装的，已经分辨不出生产源了。
“穆棠，被控制住了，在虎鲨智能的总部里，暂时只有这点风声。彭其铭和柏莎那边的安保加强了不少，滴水不漏，我推测他接下来会设法得到光源塔更多股份。”
“你，通过什么手段知道这些？”“比起这个，我更擅长杀人呢。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杀了柏莎？或者彭其铭？”简泫青没有回答穆舟的问题，而是走到了她身后，俯身靠在沙发背上。
穆舟感到一些异常柔软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她应
般地想往前挪，却被一双冰冷的手轻易捉住脸，向后一倒，结实地撞在了柔软上，随之而来的，是简泫青魅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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