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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只碰甲叶上
 更令她无名火起的是,除去惧怕被部属听出其甲裙擦碰具声响的尴尬,面对那个臭寒人,自己这身子也每每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砰”一拳捶在仓房梁柱上,引得灰尘簌簌。羊琇深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羊益出,李环…你二人且将那‘酒’搬来!”

 “酒”是两坛三尺高,一人堪可合抱的硕大酒瓮,乍看上去与仓房中成百上千的同类并无二致,然而在地上放定后,瓮中却传来低沉的“扑扑”闷响,似乎其中浸泡了什么珍稀佐药。

 羊琇自军靴一侧出柄精致匕首“嚓”得掼入瓮口封泥,美人体香与酒中本就蕴含的花杂糅,蒸腾出大团几乎具有实质的白汽。扒着瓮沿朝里看去,赫然是一具凹凸有致的娇美人蛹被白绢从头到脚严实后,呈“C”状蜷缩在了瓮壁上。

 白绢人茧弓如虾,额首抵住盘折相对的足弓凹陷,不消说,她们自然就是在天钧峰顶被安得闲“捡漏”随后一路辗转带至此处的李,鹿两位女侠士。

 曾经优雅笔如钢剑的健美体,眼下好似一团白海绵,了酒力后呈现出不健康的红色,即使隔着濡白绢仍然依稀可辨。

 筋骨关节原先是能卯足了劲把绳子顶开的,如今也被炮制酥软了,毫无还手之力地稳稳吃住缩手后死命咬入皮的绳身,令本来就紧绷的捆利器又往娇躯里陷了一大截。

 羊琇发出一声不知是嫌恶还是惊叹的咋舌声,她抓住美玉颈与脚踝间的连接绳一使力,就把这囚绑在瓮中不知“腌制”了多久的待剐女囚启了出来“唔?额喔!”不愧是八重天境界的高手,这般“存放”还能勉强保持意识清明。

 这具人蛹下密布着,本就不留一丝空隙的绳网牵一发动全身“把手”受力,紧贴六块纤长腹肌的“丫”字绳套也跟着收紧,延伸至下体的部分虽无股绳,却是分为左右两束搭在美花萼上,登时将左右两瓣扯得向外翻卷开去,来了个“笑口常开”

 听这呻声,她们口中应当照例是了大团噤口物,而如此滴水不漏的布置只会出安得闲本人之手。再细听,便依稀可听得人蛹喉头“咕噜”动着,仿佛在诉说酒烧灼牝户黏膜的火辣辣痛感,

 将这颗腹对折酒香四溢的枣绳粽提溜到半空转悠一圈,待到酒沥拉得差不多了,那一段段被绑得暴凸入了味的媚态也尽收眼底,羊琇这才放了心似的松手:“羊益出!”

 “下属在。”“你与那寒人颇为亲近,知他布置底细…若我等再如入城时那般,扮作酒商蒙混出去,当有多大把握?从实说来!”与这位娇蛮大小姐同姓的大汉目微张,似乎一时间竟不敢去品味自家上官询问中的弦外之音。

 “回校尉,如今元夕酒商繁多,加之军士多有疲怠,出城应是无碍,只是…”他吐着,紧张地瞥向同僚一眼,似乎想要从彼处赢得一些支持。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自家校尉怄怒时有这举动…只一瞬,羊琇手中那杆缀着珍珠的藤马鞭便劈头盖脸打了下来。“啪!”“你这奴才,可是想说我等携这两坛酒先行,便是陷那寒伧人于不义了?”

 羊琇脑瓜两侧油亮柔顺的马尾似乎也被其主人的盛怒感染,随鞭挞颤着跳动开来“如此仰赖那家伙,你们干脆拜他为校尉,听从他调遣便是!”“他与那师姐根本就是去寻作乐了才是,可怜你们这些人,这都看不出!”

 越骑军士们个个膀大圆,却在她这纤细玲珑的小娘子面前噤若寒蝉“身为羊氏门客,你等儿可都受着宗族恩养供奉,若非念在军中另有律令,我此时便可代捷镝姑母行族法,将你等家奴重重责罚!”

 鸦雀无声,就连面孔横了无数红印的军汉羊益出也是连嘶声气都不敢。上至队正,下到正兵皆尽肃然,面色难看得像是那马鞭打在了自己脸上。羊琇呵责得固然难听,却也是不打半分折扣的实话:能被羊捷镝放心安排在自家侄女身边的亲兵,哪个不是羊氏门客,家仆,乃至旁支出来的子弟?

 于是一行人虽颇有微词,却也不得不默默服从了羊琇这明目张胆的抢功行径。“樊笼司与中军互不节制,既是钦犯,由我等押送至营,也无不可!”“不必待那樊笼司寒人回来,也不必留何手信,且将这瓮封上,启程便是!”***

 弩矢如骤雨般劈头打来时,羊琇便知道自己赌输了。越骑小队现在置身于一方仄的岩谷中,草木稀疏,两侧白垩状的山壁向中央倾斜挤,迫使他们排成首尾不能相救的纵队。

 头顶上的袭杀者正是吃准了这一点,他们扔下滚木封堵前后谷口,随后便大着胆子起身,向轻骑兵们头顶的缨盔倾泻弩矢。

 低沉而缓慢的铿锵声中,铁弦绷紧,箭匣滑动复位,吐出铺天盖地的死霾,开路和押后的越骑立刻毙命,莫说他们,就是羊琇下这匹宗族千挑万选出的关西神驹,此刻也被“蛰”得高高扬起前蹄,长嘶着把她甩下了马鞍。

 少女骑士还未来得及惊呼,沙地便结结实实朝面门撞来…她在地上滚了半圈,吃力地支起身体,发现自己侧腹已是中了一箭。弩矢入不深,浅黑色尾杆还在震颤,箭头则与被烂的甲片皮绳绞在一处。

 她吐出一口沙砾,惶然目睹自己数十名下属被人刈麦般逐次放倒,不知因为轻度失血还是正午头毒烈,她竟感觉有些头昏目眩。

 地势太差,若她是敌军统帅,定也不会放过这处天造地设的伏击点…可为什么,为什么行踪会?为避人耳目,启程时她甚至瞒下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寒人…

 “小姐当心!”若非这声断喝,她已因这片刻失神丢了性命。示警之人正是李环,这个忠心门客登时被钉穿眼眶坠在她脚边,仍在“噗噗”血的身体又被坐骑拖行了十数步,方才和马镫分开。羊琇张张口,拼命想从喉眼中挤出话来,却偏偏只能“咯咯”嘶吼,如同失声一般。

 更多越骑围拢上来,七手八脚将他们的校尉拽出尸堆,架上一匹未曾受伤的军马,直到这时,羊琇才找回了些许失却的分寸:“一起走…我等仍能徒步突出去的!”

 平心而论这判断没错…越骑无愧精锐之名,从齐招致的混乱间恢复后,他们立刻翻身下马聚拢抱团,不光依托货车建立掩体,还能搭弓还击一二。

 但甫一对上下属发狠瞪红的双眼,羊琇便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们了:近乎世族私兵的身份决定了这些汉子不可能拿拱卫的贵人作突围赌注。事到如今,他们能做的只有舍出性命,换得个小余生安稳无虞。

 “校尉,走!”没有诘问,没有请求,又似乎什么都浓缩在了这短短三字中,被她责打过的同宗子弟羊益出擎出佩剑狠狠刺向战马后腿,着这畜生撒开四蹄向谷口冲去。兴许战马真有几分灵,转瞬之间已驮着羊琇将岩谷一线天抛在身后,最后几支弩矢追来也力有不逮,只碰在甲叶上,发出不甘的鸣响。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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