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到五分钟
尽管我向来冷静,但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因为我清楚。
即便单打独斗,我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何况他们不止一个,但我想走,人家却未必愿意,刚转身,手就被人抓住,我试图甩开,但那只胳膊紧得就像枷锁,我吼道“有病是吧?!”
抓住我的是右者,这货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

了我的样子,但不等他开口,左边那货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这货十分不甘心,但在友人三番劝阻下还是放开了我。
我远离这是非地,摸着被傻

抓得生疼的胳膊,不由出声“真他妈弱智,我看学校能不能治你们。”哪听背后“嘿”地一声,不等回头,脑袋已是如遭重击,只依稀记得视野中的草地上向我的影子挥舞而来的条状阴影。醒来时,人已经在医务室。
我坐起身,右边是条隔帘,看不到病

以外的景况,倒是有些声音徐徐传来。
“打人的查出来没有?”女声,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却说不上来。“抱歉,还在找。”男声,也有点熟悉,像校内某个领导。“什么?”女声冷冽了下来“监控一调不就找到了?”
“是这么说,但情况有些复杂…”“复杂什么复杂?我跟你讲,你别跟我来这套,我不吃你这唬!”女声嗓门大了两分。“不是这个意思,学校哪能拿学生的安全开玩笑呢?只是…”
“你别跟我讲那附近没装监控啊…要是没装,你们一中就是大失职!堂堂市第一中学,重要场所竟都不装监控的?我随便弹劾一句,看你副主任的位置要不要干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汪同志,别激动嘛!”“难道你要跟我说大白天的监控拍不清人脸?”“当然也不是嘛…”“行了,我最多给你半小时,带不到结果来我这,别怪我过后做什么事。”
“这…哎呀…汪同志,你这是何必呢?”
“什么何必何必?你以为我在针对你?废话少说,想保住自己的帽子,赶紧去查!”男人好像又支支吾吾了两下,到底是没说什么,隐约听他叹了口气,接着就走远了。
未几,我身前地面忽然响起什么坚硬鞋底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这令我不由心惊胆战起来,尽管我已从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声音中辨别出了她的身份。唰!隔帘被蓦然掀开,是的,那张带着几分刀锋般凌厉的俏脸。“听够了没?”当头一句冷音。
“呃…”我抓抓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她。“脑袋痛吗?”语调褪去了几分寒意,但依然很冷。这位颇具个性的小女警,就连关心人也是那么与众不同。“不、不痛。”“你被人在后脑勺打了一拳,校医说你只是轻微脑震

,休息几天就好。”
“嗯…好,谢谢。”“你出了事,学校打电话给你妈,但她人在北海,所以就托我来,你要有什么事就跟我讲。”
“嗯。”“发生了什么?人为什么打你?”“我、我也不太清楚,”说着,我不由看了看外面。偌大的医务室内,并没有看到校医,仅我和汪雨菲二人。汪雨菲盯我看了几秒,说“想好再告诉我。”
是的,这事并不简单,几个男学生,隔三差五莫名其妙地霸占厕所,态度恶劣,且又有保护领地一般的暴力倾向,回想此前的那些对话,其中某些不无威胁之意。
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在厕所里干的事必然不简单,但,具体多不简单,又是好是坏,暂且不知。至少,现在几天是不可能再在此事上琢磨了。
一小时后,我被带回了家,尽管我再三表示我可以上课,但汪雨菲还是以“你妈回来之前我必须得保证你完好无损”为由控制了我。
当然,面对这个理由,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扶我到自己房间

上躺下,她告诉我一件事,即校方给不出确切的打人对象监控证据,也就是说,我被白打了。
确定我被人打头是通过一个当时正在田径场上运动的学生口述所得,但当时其所在的位置也离厕所太远,导致看不清打人者具体什么穿着和面貌。
而学校给出的回答是监控因为角度问题,只能拍到打人者的背面,且距离太远,也难从身材轮廓确认具体身份。汪雨菲提出要亲自调取学校监控。
但校方以汪雨菲是外来者为由婉拒,但此举不无心虚之意,我本人自然能确认打人者无非是当时的那两条看门狗的其中一条,校方给出的处理是对两人进行批评教育,在我回校后,再进行调解,此外,一切医药费用都由学校承担。
我将我的怀疑告诉了汪雨菲,她想想说“我过后看看”停顿两秒又跟我讲“现在市里很不太平,过去你妈镇得住,但不代表现在这草包司令也有同样能耐,罪犯在地下活动还是很频繁,你小心点。”
“你的意思是?”我莫名有些后怕。“对,那几个小子未尝不是在注

。”这么一讲,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接着我想起“那校方是在包庇他们?”“看那个技术科主任支支吾吾说不上话的样,十有八九。”“那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就没人发现?”
“什么大张旗鼓?”“我说那几个在厕所

毒的小子。”“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臭脾气?”她瞥我一眼“一般的也不敢惹他们,你妈要不是陈队,我看你也没那个胆量,而且没几个人会和他们接触太多,也没人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
“也是,”我说“那看来这几个的背景不小,不然校方也不会冒险包庇他们。”
“不一定,”她说“可能只是个别充当他们的保护伞,也未必整个校层都被渗透,不过,不管怎样,接下来这事你都不能随意和校内的人提起。
这背后牵涉太大,到时哪怕是陈队都未必能保你。”我应了声“嗯”却不由地皱紧了眉头,我仿佛看到一只无形的巨手笼罩在江南市之上。这让我

不过气。
***我还是决定制裁一下这帮小仔,想搞清楚他们在绿茵场厕所到底干什么玩意,硬闯是不可能,我想到了偷偷安装摄像头。夜间我可以溜到那里,半小时的功夫就能将摄像头装上。购买这样的针孔摄像头要上千元。
母亲很少给我零花钱,我自己也不需要,所以我身上没什么闲钱,我想到了学姐,直接找她借,她如今也是个大明星了,借我一千自不在话下,当然说是借,基本和送没区别,因为我根本还不起。
而她也根本不需要我还,等快递到用了两天,我不敢去线下的店,因为难保我的这个行为被有心人知道。
花了不到一小时熟悉操作后,当晚,我顺利潜入绿茵场的厕所,眼下将近十二点,场上里里外外荒无人烟,我知道这附近有几个摄像头,于是将之一一绕开。安装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五分钟,我就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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