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荫郁绵绵雨天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疑点重重,但对此我除了说“嗯”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晚母亲八点回来,穿着警服,告诉我,她恢复职位了,我先是说“嗯”然后才

出惊讶,问她怎么忽然就恢复了。
她说上头看她这一个月表现还可以,没什么大问题,考虑到她确实也是情有可原,于是就决定提前给她恢复,我说怕不是因为瑜伽社的事吧,她顿了顿,说可能吧,也许上头觉得一个刑警队长开瑜伽社影响不好。
就干脆提前喊她回去,我说那也

好,但以后瑜伽社怎么办,她说看着办呗,反正有我沈姨在运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况且本来大部分客源都是奔着沈姨的面子去的,我点点头,说那也行。聊完这个话题,我才注意到她眼睛里血丝多得厉害,密密麻麻简直就像一张蜘蛛网。
脸上出奇地化了点淡妆,还抹了口红,但还是轻而易举就看出她面色的苍白。看来事情是

复杂,折腾得这么厉害。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才知道,事情远没那么简单。本还打算着或许可以弥补一下元旦的遗憾,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放女警去休息了,令我没想到的是。
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晚,天和小区的魏源打电话给我,我说干嘛,他说远哥去吃宵夜不,我说你没吃?他说家里人太多,没吃多少,这会饿了,说我到底来不来吧,我看了眼安静的二楼,说那行吧,来接我。
阖家团圆的日子吃夜宵的也不少,放眼望去,一条长街密密麻麻全是人头,简直就像一锅粥,周遭的声音过于嘈杂,我感觉一旦我开口,自己的声音也会被盖住。孜然和油烟充斥鼻腔,令人晕眩和

足。
还是那家夫

烧烤,夫

俩在烤炉前紧凑地忙着。老板来接的单,看到是我俩,

出熟悉而憨厚的笑容。大大小小的串点了不少,我说“你饿死鬼投胎啊?”他说“没事,老板给打个八折”然而老板笑容凝固。
接着为难地说“小魏啊…昨天刚给你免过一单,今天又打折,哥我也没钱赚了。”魏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有什么要紧,常来。”
“真是不行啊,这一串两串的也赚不了你什么钱,又是免单又是打折,哥这小本生意也经不住啊。”魏源嘴角

了

,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

翳。老板还想再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滚吧滚吧。”
老板看了我一眼,致歉一笑,然后一边说着“多包涵啊”一边退去。魏源对我笑道“小老儿,做那么久的生意,不懂事,远哥,不跟他一般见识啊。”
我想说是你在和他一般见识,但我只说“没事,我们AA。”“那哪行,请远哥出来吃饭,哪能让远哥掏钱。”“我没这毛病,AA可以的。”尽管我一再坚持,这顿夜宵最后还是魏源付的款,期间。
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我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他说听说我家最近开了个瑜伽社,他偶尔去临时学过,但不是很适应,就放弃了,我点点头,说这玩意比较适合女人,男的确实没必要去蹚浑水。聊来聊去,又扯到母亲。
说她打算一直经营瑜伽社么?我说没有,我说她今天已经恢复职位了,他张了张嘴“哦”了一声“那

好,那瑜伽社怎么管?阿姨恐怕没时间两头跑吧?”
“基本就放给合伙人了。”“哦…我知道,秦少母亲,这样也

好。阿姨毕竟是刑警,开店的话,难免有人说三道四,早点回归老本行是好事。”我点点头,表示认同。结完账。
他要送我回去,我说我打算在附近走走,他先是说“哦”接着有些讶然地说“我才发现,远哥你好像腿好了不少,最近锻炼很勤吧?”我点点头,他说“那你先走着,那我先走了。”我说“嗯”
等我行至街头,我看到一辆电车载着一男一女往远处的大街而去,车上的两人让我感觉说不出地熟悉,我顿了顿,跟了上去,在我视线尽头之内,两人下了电车,钻进了一家小宾馆,我心里一个咯噔。
来到宾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肥胖大妈,我有些难以启齿,于是直接上楼,好在一共只有五楼。
但一通搜寻下来,漫无目的,我也找不出什么结果。只能悻悻回到一楼,问刚才一男一女是住的几号房,她摇头晃脑地说“客人的信息不能随便透

”我说“那是我女朋友。”
她愣了愣,旁边木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人也愣了愣,这让我无疑有些脸红,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女朋友也不行,况且谁知道你是不是撒谎啊。”肥婆瓮声瓮气,让我想一巴掌拍死她。
“那你说怎么办?”“你起码给点钱哪,没个二三十的,谁都来问一嘴,哪还有客人敢住我这吧?”我寻思给个二三十也恐怕不会有人敢在你这住,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给了钱,虽然零花钱母亲管得紧,但二三十好歹还是能掏出来的。
拿了钱,这死肥婆才摇头晃脑地说了个“303”于是我直奔目的地而去。上楼的过程中,我寻思要怎么才能把门打开,看到里面呢,没想到等我来到门前,里面已经传来大战的声音。
垃圾宾馆的垃圾

摇晃发出的“咯吱”声,男女的

息声,清脆的

体拍击声,偶尔还伴随另一种清脆的拍击声,像是手打在

股上,哦不,大

股。否则声音不可能如此清脆。
“妈的,


,你那傻

丈夫,给个八折都不肯,害我在朋友面前丢脸,

你妈,

你妈,干死你,干死你!”
女人的回应是一声声清媚高昂的呻

,我寻思这垃圾宾馆隔音效果那么差,就不怕外面人听到么?接着又想到好像也是因为够垃圾,我才能不进去也能了解里面情况。这无疑让我有些尴尬。
“轻,轻点。”“啪”地一声,魏源又说“妈的,


,下次给我免单,否则老子这口气永远都消不了!”“好,好。”“你那混蛋老公不给怎么办?嗯?”“我,我跟他说两句,就行了。”
“咚”地一声,魏源似是又狠狠地撞了一下,老板娘“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魏源说“他那么听你话?说两句就给免单?我看他跟个铁公

一样,两折都不肯少。”
“听,听的,我说的话,他是听的。”“妈的,


,这么自信!”墙角我没有听太久,因为这让我感到一丝荒唐,我怕我听久了真的会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受害者,在我双脚踩在光滑的瓷砖地上缓缓离去时。
只听到房间里的撞击声越来越响,后面像擂鼓一样“咚咚”的,随之一同变得高亢的还有女人的呻

,像在被割

一样。
叫得又尖又响,直到我走到楼梯口都还在我耳边回

着。***五号,阴郁的绵绵雨天,母亲一如既往地加班,中午我正要煮面条,沈夜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m.iGm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