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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惊小怪笑笑
 “哪里的话,这不是关心时事嘛,为市局的行动担心,这不是一个好市民的基本要求嘛。”我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假,但我确实也不知情,于是便实话实说“就那样,我也不知道,没啥事,先挂了。”

 “这样啊,那行,远哥你先忙,再见!”…一连风平静了几天,十一月十一号这天,正在班上上课,忽然听同学谈起早上警察搜查凤凰楼的事,只听那人唾沫横飞,描述得绘声绘,令我不感觉他仿佛就在现场,说,警方突击搜查了凤凰楼,带走了几名工作人员。

 具体原因不清,但总之凤凰楼最近一直被警方盯着,现下出这么一档子事,肯定是出了什么马脚。

 这家伙说到带队的母亲时,丝毫不掩那眼神里的光彩,说陈队长就是女中豪杰,照片里她带头冲进店内的场面十分霸气,那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犹如一个战士般。毕业后,他一定要考上市公安局,进刑侦大队,与陈队长一起办案,并肩作战。其时。

 他声如锣鼓,我能想到全班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他身上,我也能想到他这番话说完,接下来要遭到“集火”的必然是我,于是我很识趣地装死…趴在桌子上睡觉。中午,母亲送饭,我问她“听说早上警方行动了一回?”

 “你消息灵通,这都知道。”母亲挑挑英气的柳眉。“怎么样?确认是罪犯了吗?”我把装着盒饭的袋子拎在手里。

 “没呢,在审。”母亲头发,我感到周遭有许多目光来。“行,保持联络,”我学着正式警察那般的严肃口吻“我要获取第一手信息。”

 “皮得你!”母亲捶我一下“真把自己当警察啦?”我作哀嚎状“不你说的,要勤学好问,咋这会又说起我来了?”“行了,吃你的饭。”母亲打开车门。

 “记得汇报啊!”母亲丢过来一个白眼,人来人往里,钻进了警车。下午放学,我站在教学门口,等了半小时,母亲来了个短信,说正在提审,没空接我,要我自个在饭堂解决。

 刚要走,一辆紫的兰博基尼带着浓烟与轰鸣停在我身前。车棚降下,出那张熟悉的白皙的脸“怎么,阿姨还没来接你?”“嗯。”我点点头。“没吃饭吧?”他副座上没人,我重复点头。

 “要不上我车?”“干嘛?”“吃饭啊。”他大笑。“跟你吃一顿太贵了,吃不起。”“怕啥,我请客。”“请客也不去。”“啧,你咋还犟上了呢?”来来往往人多,紫兰博基尼无疑成了焦点。

 “走了。”我转身。“你去饭堂?”我没回头。“我也去,一起吧,上我车!”十分钟后,我和秦广一同出现在学校饭堂的三楼上。点菜时。

 虽然这家伙没怎么吭声,但从他那略微重的呼吸就能看出,他对这里的菜品并不满意。扫码付款,找了个靠窗偏僻的位置坐下,在我扒了几口饭后,我瞥了眼,发现这小子始终没动筷,对着一盘饭菜干瞪眼,我说“找我啥事?”

 过了两秒,他说“没事,难道有事才能找你?”我轻哼了声,在我把饭干到将近一半时,他终于吃了第一口,嚼了久,令我不怀疑他这盘饭是不是真的馊了,他说“陈警官最近忙不?”

 我扒饭的动作没停“问这个干嘛?”“啧,陈警官每天为我们市里的事奔波、操劳,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么?何况她还是我好朋友的老妈。”我看向他。

 他也看向我,过了两秒,他问“咋了”我说“没咋”然后继续扒饭。“最近恐怕不能带你去了,凤凰楼被查了。”我看向他“不就抓了几个人么?”

 “不止,”他挑挑眉“一个小时前又抓了一个主管,可能有啥新发现吧。”我沉默,心里好像某个地方打开了。“不过没事,”他笑道“夜总会不止这一家,市中心还有好几家,要不就今晚?带你去玩点新花样。”我想了想,拒绝了。

 “啧,别扫兴嘛…”他拍拍我。“没空。”我眼皮抬都没抬,回到家已六点过半,虽然学校离家近,但凭我这双腿想走完一点多公里路实在困难…班上一位勤奋同学骑单车送我的。告别了头大汗的好同学,开门进屋。书房里已经有人,敲了敲“小远?”里面响起母亲的声音。

 我开门进去,母亲一身警服,桌面上摆着许多散开的A4纸,她将手机上的视频暂停,看向我“吃过了吗?”

 “吃了,”我走到抹了腊的棕色桌边“看什么呢?”不等我伸长脖子瞧,母亲侧身挡了挡“啧,有事呢,吃了就看书去。”

 “看看也不行?”我撇撇嘴。“警局机密,哪能让你随便看啊?”橙红色的台灯下,母亲未涂口红的瓣依然如水母般光润。

 两天后我不死心,又给小杨发了短信,我先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他说他接了个苦差事,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值班,我说警察值班不用这么久吧?他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说那是啥,他说他在保护一位证人的家人。

 我问是谁,他说不方便透,如果我想知道,自己去问母亲。扯了几句,我又提到凤凰楼的事,说怎么样了,他说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让我死了这条心。聊天结束,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案子似乎有进展。

 然而两天后,菜市场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为一大人、两小孩,大人是女,小孩一男一女。当天我自然没吃上饭,母亲带人去现场搜集排查,我发短信问小杨死者是不是他要保护的证人家属,他没回,但如果是这样,凶手无疑胆大包天。

 当晚我才回家,之前午饭晚饭都在食堂解决,回到家,母亲还是没回来。手机里有两条短信,都来自母亲,一条是中午发的,说不回来了,我自己解决午饭。另一条也差不多这样,不回来了。

 刚走进房间,又来了短信,是母亲“今晚可能加班到很晚,你早点睡吧。”我捏着滚烫的手机,眼睛死盯在拼音上,却久久打不出一个字来。

 母亲即便是发短信,也一板一眼。句号、逗号非我所添加,而是本就存在,良久,我叹了口气,发过去四个字…别太累了。再次见到母亲是在第二天中午,她照常给我送饭。

 看到她人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丹凤眼里布蛛网般的血丝,警脚和警鞋沾泥点,瓣充了未补充血蛋白的苍白,瓜子脸不再如以往那般圆润。

 微风拂过,形销骨立的她让人担心被刮走。“妈,”我声音莫名有些颤抖。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母亲为了公事忙得萎靡不振的模样,这一次与往常并无差别,却给我一种再不阻止她某种未知可怕的事就会发生的感觉。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她笑笑,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牵强。“你是不是一直忙到现在?”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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