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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未署上狌命
 “哎,就是南逃,又能当几时,如今大宁朝岌岌可危,各州藩王却争皇位,互相攻伐。民心以失。大金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

 “言之有理。”…“好了各位。”李鉴山罢手道“是做大金的顺民,还是为风雨飘摇的大宁朝尽忠,还请尽快定夺。监军大人的使者还在城内,若明拿不出个意见,使者便要回军复命了。”

 见众乡绅仍犹豫不决,李鉴山抬手拍了下桌子,屏风外走进两个家仆,各端着个红木盘子。

 李鉴山掀开红布,只见左边盘中放着一卷密卷,十来把锋利的剃刀。右边盘中则放着一只笔和一方盛着墨水的砚台。

 “诸位随便,愿归顺大金者,取一剃刀,作后剃头之用,并在这密卷上署下姓名,按上手印。若心思大宁,亦不强求。”李鉴山话必,起身提笔。

 在密卷上署下姓名,按上手印,最后取了把剃刀。众乡绅面面相觑,不多时,一个个起身,先后效仿李鉴山之举。“好好好。”片刻后,李鉴山看着密卷上的名字手印,满意地点头。

 “老爷…”“噗。”李鉴山皱眉不悦“何事慌张。”将将转身,便见屏风对面出一道血影,洒在屏风上。

 “不好,有贼人。”有乡绅大喊道,李鉴山慌忙后退,正想呼唤府中职业的家仆,才一张嘴,便见屏风被人踢飞,于空中爆裂四散,接着一柄利剑朝他刺来,直咽喉。

 “喝喝…咳…”长剑刺穿咽喉,从后劲穿出,李鉴山再不能语。瞬息之间又被来人拔出利剑,一剑横劈,斩下其头颅。“咕噜咕噜…”人头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来人虽黑衣蒙面,李鉴山却晓得他就是那桃花沟的陈湛非。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有乡绅无路可逃,只得跪下求饶。眨眼之间,却被另一黑衣人手握绣刀从左肩斜劈至腋下,断作两截血糊糊的块,肚中五脏六腑了一地,陈湛非皱眉撇了一眼,这荆修杀人就杀人,怎还得如此恶心。

 二人并不多言,从客厅一路追杀到外廊,不多时就将这群乡绅杀了个干净,一番动静,自然惊扰了李府值夜的家仆。荆修握着血淋淋的绣刀,看着接连赶来的家仆和李家人,问道:“如何,是走还是一个不留?”

 “轰隆”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声,陈湛非拎着长剑,道:“一个活口都不留。”二人各执刀剑,趁着夜和狂织的雷雨声,将李府中人不论男女老幼,皆屠戮殆尽。唯荆修掠走一年轻少妇和一中年美妇,预备到庙中享受一番后再杀。

 竖,云散风吹。崇礼县北门城头,不知何时,赫然挂上十来颗人头。血凝固,随风飘,又见城门上贴着一张写名字和手印的纸。围观众人细看,才发现竟都是崇礼县有头有脸的乡绅财主。

 “今我大金天兵将至,荆南各府县官员,乡绅只管…”有识文断字者念出纸卷上所书之意,顿时一片哗然,原来这群乡绅暗中已向金军请降。“该杀。”“呸,人。”…县衙后堂,典史与师爷慌忙跑入后堂,县令寝屋。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嘎吱。”门被推开。只见县令赵彦眀一大早便穿好了官服,却是面色沉重,步伐缓慢。“老爷,李员外门被杀,他的和各乡绅的人头被悬于北门城头。”“走。”赵彦眀开口,竟不见震惊之

 ***“湛非,那官司不打了吗?”“不打了,李家都被人屠了门,就是想打官司,有没人和我们桃花村打。县老爷说了,我们只管回去准备秋收事宜,按时按量缴纳官税就行。”

 “那李家的租子?”“阿娘不必心,李家人都死绝了,哪里还用着缴他家的租子。后安心种地就是。”

 落西山,陈湛非与养母一同骑在大红马上,沿着山路回村,原本周慧不敢上马,听陈湛非说大红马通人,只管他说一声,就会收起子,徐徐而行,周慧一试,马儿果然温顺如小狗般,怕惊了女主人,走得十分平稳,也因此脚步慢了些。

 初始,陈湛飞也要上马,周慧怕他人见着,死活不愿。要自个下马行路,陈湛非便不上马,说哪有让母亲走路,儿子骑马的道理。

 他人看见,必说他不孝。于是母子二人,一个骑马,一个牵绳走路,自县城出来行了三四里路,陈湛非气运丹田,使全身出汗,又作息模样,周慧见儿子幸亏。

 就要下马换他骑上来,陈湛非却以孝道相拒,周慧无奈,见山野无人,便叫儿子上马,由他坐在身后搂着。“阿娘,你好美。”陈湛非一跃上马背,便将养母搂在怀中。下巴贴在她肩上,鼻子细细嗅着发间人的香。

 “湛非,不可。”周慧低着头,在这马背上,她只能由着长子抱紧,感受他浑厚的呼吸和宽厚的膛,美人在怀,陈湛非心无他物。

 左手攥着缰绳贴在养母小腹,右手按在她下,时不时摩擦那对沉甸甸的,周慧无可奈何,又哀求无果,只盼能早些到家。昨夜与荆修将投靠金军的乡绅首级悬于城头,又将他们的罪证贴在城门上后。

 陈湛非本回馆驿入睡,再装作无事发生,那荆修却劝他何不如到庙中享用两个李家妇人一番。

 听说一个是李禹的正,一个是他的亲娘,陈湛非当即来了心思,心想你李禹还想对我阿娘和小妹行不轨之事,且看我不单屠你门,还要将你亲娘和子通通上一遍。

 叫你死了也是个绿头王八,正好被阿娘勾得浴火无处发,便欣然与荆修前往城西破庙,将李氏婆媳轮了个遍。二人发一通,荆修正提刀灭口时。

 那李禹亲娘忽然出声哀求,说她儿媳有孕,又说未见着二人面目,还望留下性命,李禹之已被荆修与陈湛非晕过去。荆修虽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却还从未取过孕妇性命。至于陈湛非,本就不想屠李家门,想着今夜之事若叫师父知道,最轻也要将他修为全废,逐出山门。?

 陈湛非本就懂些医术,一号脉,便知李禹亲娘未说谎话。?二人顿时犯了难。荆修握着绣刀,道:“杀还是不杀。”陈湛非道:“且放她婆媳二人一条命。”荆修道:“不怕她们天明报官。或后寻仇?”

 陈湛非道:“明崇礼县全城皆知李家通敌卖国,做了金人内应,她二人躲都来不及,哪敢面。”这话既是说与荆修,也是说给李禹亲娘听的。

 意思是饶你婆媳性命,只可装死隐匿苟活,妄想后复仇,李禹亲娘连声道谢,结果又被二人合一通,开了前后双,生生晕过去,小嘴,肥,后菊,皆灌了浓

 且将两妇人留在庙中,陈湛非踏出庙门,才惊觉漏了一人,那便是崇礼县的朝廷命官,赵彦明。

 二人又连夜赶到府衙后堂,果见赵彦明寝屋灯火不息。屋中木桌上,放着一卷专门写与他的劝降密卷,和一把剃刀,但赵彦明苦思半夜,却未署上性命,也未按上手印。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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