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霎牵着她往稀稀落落的人
里走。看见有个老头捧着把冰糖葫芦吆喝着，红彤彤的果子伞状似的立在把上，丁霎见到她眼睛都跟着泛光，有些失笑的买了一把。“太多了。”
眠嘴里嘟囔着。看着丁霎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的糖葫芦有些无奈。“能吃多少就多少。”说完还剥好外壳，把东西递给
眠。糖葫芦又甜又酸，颗粒又大，眠嘴角染上了糖浆的红色，像个小鬼头似的生动又可爱。丁霎看得心里喜欢，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吃，伸出手把手里的糖葫芦喂给他。丁霎一口气咬了两个，嘴巴
得
的，怎么看怎么滑稽，逗得人直乐，两个人往里走。一路上逛完，
眠有些乏了，眼花缭
的。走出活动场，眠见丁霎有些不对劲，柔和的面色冷硬了不少，眼底的戾气，额角也跟着泛出些难掩的青色。整个人都有些沉默。
眠牵着他的手
了，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却不再往前走，停在了原地。“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过头。”丁霎
下自己的黑色外套，裹在眠身上，挡住了她整个身体，帽子也被掀起来盖在头顶，眠整个人都被裹在暮色里。看不清所有，她很乖，听他的话一动不动的站着。“你他妈没完了是吗？”语气里全是暴怒，压抑到了极致的黑色。
眠没有听到回答，唯一的回应便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清脆破碎，然后就是一阵哀嚎，她掌心汗津津的，指尖划开几道月牙停在那处地方，生硬的疼。眠的脚步错落了一阵，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缩了回来。依旧站在应该站的地方。拳
相撞，争相的讨论声连着起伏。眠觉得头顶沉沉的，好像下雪了一样。“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回去告诉你们主编再找人跟着我拍，我放火烧了你们报社。”
眠心里咯噔一下，落了半拍。她不知道丁霎这种玩乐队的还有狗仔偷拍的风险，第一次对他的生活状态有了些模糊的认知。丁霎这人嚣张肆意惯了，看着一副好商量的样子，碰到底线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脸狠厉，手上的骨节处一阵泛红的瘀伤和赤
，看着有些可怖，雪地里也滴上些红色。眠听见踩雪的声音，错落着一深一浅的往自己这边来，风好像有些大，手被刮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往回缩，就稳稳的落在了带着茧的掌心里。被牵着往前走。心里冒出些说不出来的情绪，别扭又酸得冒甜，他把手藏在白色袖口里，血
沾染上了布料，眠埋在帽子里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突然就强硬起来，拖着去了路边的大药房。她生气也是沉默的，闷着不说话，眉头也跟着紧锁，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可爱又让人心疼。红红的眼圈一阵阵的像涟漪似的蔓延，丁霎难得语
，由着她赌气。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人眉心轻轻
着，想把褶子开，嘴里还不忘道歉。“我错了。”丁霎说着软话，见
眠不理自己一个劲的往她脖子处埋，又磨又蹭的，发出一阵类似哭腔般的闷哼。眠觉得
，被气笑了，涨着红脸，整个人都有些别扭。“我以后不理这些狗仔了可以吧？他们爱怎么拍怎么拍。”“我就是怕你被拍到，然后那些人
写，这样对你不公平，别人根本没有认识你就对你有了不好的看法。”眠眼神落下去。像一场惊蛰过后的雨，
不已，连着雾气往外冒。眠闷哼着胡乱的点点头，推开丁霎。“我也只是担心你伤口，怕你痛。万一有什么好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结账地方站着一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见着这场面一直捂着嘴笑。
无意间瞥见丁霎
线帽下的脸后，举起手指着他
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给完钱，姑娘还是一副惊吓模样。“丁霎！”她激动劲头一过，声音洪亮无比。吓得两人都颤一颤的。姑娘终于吐出个完整句子，眼睛里全是惊喜，也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太过头。
眠拿到创可贴和药水，见丁霎朝对方打了个招呼想走。“你们乐队今年跨年还有演出吗？”没想到姑娘话题还没结束。“有。”“我一定会去看的。”“嗯。”“你旁边是女朋友吗？”“对。”“很可爱，很配。”
“谢谢！”丁霎难得的笑了。
眠被两个人的对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手被人攥得死死的，往外走。＊＊＊最后商城没去，丁霎带着眠去了火锅店。店铺坐落在街边巷头，周遭全是嘈杂的人声和喧嚣，应和着啤酒瓶相撞的声音，多了些人情冷暖。眠见到了胖子和海声他们几个人，还有另外一些不认识的面孔，整个人都有些拘谨。气氛有些微妙，胖子见着眠也太不乐意，手里抓着几颗花生往桌上一扔。“徐升
刚刚给我发了段录音。”“什么？”丁霎靠在椅子上有些懒散。“你说要烧了人家的报社，人给你录下来留了一手准备
你呢！”丁霎不理会他的风怪气，照例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牵着眠在位置上坐下来，她旁边是一个短发女生。见到眠一脸的惊喜，眼睛瞪得老大，乐呵呵的。后脑勺被胖子拍了拍，才回过神来。“嫂子也来啦？”海声会来事，平时话少关键时刻乐意给人台阶下。
眠硬着头皮回了句，其他人也开始跟着叫嫂子，她干笑着。“你好，我叫杜木土。”
眠偏过头去看，刚刚那个女生冲她笑。眠也回了个笑。女生名字很特别，看起来也很特别。她留着短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是橙
偏淡的发，嘴上有颗
钉，面颊挂着几颗浅淡的雀斑。脖子上是大片的纹身。整个人利落又鬼马，俏皮得不行。眠和杜木土聊了会天，两个人共同话题不少，才知道她是一个乐队的主唱，刚起步。和丁霎几个人是高中时候认识的，他们这一桌基本上都是同学。除了秦杨和李文东。
眠许久没见秦杨了，他还是老样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头发及肩懒散的垂下。指尖的烟都燃尽了才想起来
一口。眠吃不了太辣，没一会眼眶就泛开道红圈，也殷红，衬得皮肤越发白皙。丁霎看她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被逗的有些乐，夹到的东西都给人过了道清水才放进碗里。她也乖巧不为难自己，虽然吃辣的时候那种感觉蛮
的但后劲太足。后面吃的差不多了，她去了趟厕所。站在肮脏的胡同口，脚下是粘腻的浆水，蜂窝煤冒着乌
的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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