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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名为扶若
 “哦。”祀柸淡淡一笑,瞟了眼沐瑾“我找沐琼有事。”沐瑾适时轻咳一声将话头接了过去。

 他在医馆碰上的事自然比我在倾城坊经历的一切更易言说,很快就转移了二老的注意力,几人有说有笑间到了厅堂。

 我将那在将军府的事情详细解释了一遍,愧疚让人落泪,白夫人闻之心中酸涩替,亦默默抹了许久眼泪,拉着我的手说并不怪我。女人们到底多愁善感,一时道歉的道歉,心疼的心疼,一片愁云惨雾。

 好在有沐瑾这个权威医师在场,直说白画梨已无大碍,气氛才逐渐缓和。晌午将至,祀柸本坐在众人圈外独自饮茶,忽然趁着交谈的空隙提议一起去他开的酒楼用午膳,意在替两家长辈接风洗尘。

 “祀柸公子确是好心,但我也经营了一家酒楼,虽说时不久,可这做饭的厨子是特意从外地高薪聘请的,口味绝对不输城中别家。”白画梨道“于情于理,合该是去我那里吃饭才对。”

 “我信白公子所言不虚。不过‘扶芳’的酒食在城中有口皆碑,临近新年更是一席难求,既然老爷夫人们打算在城中小住一段时,去白公子的酒楼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祀柸身上,沐老爷倾了倾身子,明显有了兴趣:“我听闻扶芳酒楼的蔷薇京城一绝,当真如此?”

 “这蔷薇是陈记酒坊的特色招牌,味道自然上佳。”“我家酒楼的厨师可是有着‘太和公之后’一称的江南名厨,一道拿手好菜酿炙白鱼鲜香滑,城中之人趋之若鹜,爹娘和沐老爷沐夫人绝对不能错过。”白画梨不甘示弱头而上,两人争相推介,火药味愈发浓烈。

 “扶芳环境优美,更有评弹小调可听。”“我家酒楼连上菜的小厮都是精心调教的,绝对让人宾至如归!”

 “扶芳的丫鬟也不差,各个身段婀娜,貌比天仙。”“哼…一个吃饭的地方经营地倒似烟柳之地,祀柸公子安得什么心?”

 “你!”“好了…”我听得头疼,与白画梨商量道:“中午去扶芳,晚上再去你家的酒楼,好吗?”祀柸几不可闻冷哼一声,这场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辩论终于落下了帷幕。

 ***闹腾。男人多了真是闹腾。不知道沐家二老什么心思,既没让我和他们坐一辆车,也没让我和白家坐一起,反而是我们几个小辈挤着一辆马车,一路俨然是白画梨和祀柸的拌嘴大剧。

 这两人仍然为了哪家酒楼的口味最佳争迭不休,一来一回谁也说服不了谁,逐渐演变成了对个人的人身攻击。沐瑾和我在一旁屏息装傻,力求保全自身。唉。

 如果沫涩在场,一定能游刃有余吧。“好了…”我再一次拖长了声调“你们又不是天天见面,非要挑今吵得不可开吗?”车内寂静一瞬,白画梨定定看过来,祀柸微微侧脸。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你在说他,还是说我?”我瞬间炸了,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不是、只是…”

 身边的沐瑾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我哽了一下:“三哥累了,你们让他清净会儿吧。”被点到名的人“咻”地睁开双眼,当场拆台:“我不累我不累。”我的好三哥,不带这样打我脸的。

 “呵。”车内空间窄小,祀柸一把将我抱到他和白画梨二人中间“沐大夫,若在我们之中挑一个人做你的妹婿,你更属意谁?”“啊这…”沐瑾一个七尺男儿,在这个老狐狸面前单纯地像只小仔一样。

 眼神只在白画梨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思已经昭然若揭。白画梨出得意的笑,再次打道:“我白家与沐家多年好,祀柸公子又如何比得上呢?”

 “哦?”祀柸的手顺着我的背慢慢滑到上:“我一人不足为提,倘若加上殇止和许陌君,你们两家的情又能算得上什么?”眼见沐瑾表情迷茫,我不顾礼仪直接捂上祀柸的嘴,作势将他推到了身后。

 “这里离扶芳还有段距离,你一定累了吧?一定累了吧?”我低声音咬着牙贴到他身边“睡会儿!”意外地见他笑弯了眼,忽然手心传来滑滑的触感,吓得我猛然缩回了手,他我!虽然被吃了豆腐。

 不过祀柸大抵猜到我还不能接受将这些事情坦白,居然顺着我不再多说了。白画梨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双眸沉沉,不知做了什么盘算。扶芳的人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在门口恭,我一眼便认出有过一面之缘的掌柜。

 他亦同样眼尖,见过祀柸后转而唤了我一声“沐姑娘”正值午间,一楼已经客,掌柜领路先上二楼,祀柸紧随其后,白家沐家相携而去,剩我和白画梨跟在最后面。

 “早上你和祀柸说了什么?”我问,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白画梨神情晦涩,摇了摇头:“你无需担心,我已和祀柸商量好了。”商量了什么?男子语意不明。

 在我的追问下依旧三缄其口,我清楚他的脾气,除非他愿意,否则怕是问不出来了。嘁。“你不说算了,改天我问祀柸。”我嘟囔一句,他不言,拧着眉偏过头去,倒像是生气了。白画梨自然恼怒,他在气他自己。

 他没有祀柸那般果敢进取,一步迟疑盘皆输,如今好不容易挽回一点局面,却始终落人下风,得靠紧追慢赶扳回一局,若不是祀柸和另外几人松口,他无论如何也没法从中分一杯羹。

 论样貌,他并不逊。论家世,白沐两家的生死情也能与他们抗衡,但倘若赌他和其他五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没有把握。

 忽然一只手从旁探过来,我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是白画梨,他抓住我的手腕,像吃醋一样用力我白的手心,正是先前被祀柸过的地方。

 二楼雅间已备好茶水糕点,祀柸恪尽礼仪,奉白沐两家二老为上座,两家男丁与母亲并肩而坐,我坐在沐瑾身边,再次便是祀柸。几道冷菜先上,白画梨伤病未愈以茶代酒。

 他和祀柸酒席间寒暄得宜,率先炒热了场子。我一门心思安抚五脏庙,听他们不痛不聊着些家长里短,说着说着便提到沐瑾在医馆行医的事情。

 也不知谁先接的话茬,莫名就将矛头怼到了我身上。“琼儿在城里的琴阁做工,可还辛苦?”我脊背一凉,夹着的冬笋啪嗒掉回了碗里,讷讷躲闪着沐夫人的目光:“不辛苦的。”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滞,沐老爷审视着,中气十足道:“是哪家琴阁?有空带你娘亲和白姨母一起去逛逛。”

 “是…”我硬着头皮答道“名为‘扶若’,环境十分雅致…”话音未落,却听祀柸突兀地截过话头,将一切和盘托出:“不用编了,沐琼在倾城坊里做工。”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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