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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踌躇満怀
 我想到他二人昨打斗的那番模样,殇止出拳毫无章法,祀柸躲也躲得狼狈不堪,招人笑话。

 “以后可不许这么冲动了。”他深情地看着我:“都听你的。”殇止言听计从的模样甚美,我的心脏怦怦跳着,往日在白画梨身上不曾体会到的幸福与足充斥了脑海,我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瞧见心上人便了思绪。

 上好了药,殇止拢好衣衫,瞥到笔架上那几只衣纹紫毫,忽而起了兴致:“我听说你这段时夜夜同祀柸习字,学得怎么样了?”“诶?”我挠挠脑袋,含糊不清道:“看的过去吧。”光明朗,殇止推开了正对书案的楠木花窗,微风习习。

 他摆好镇纸,将我抱到他怀中,将他平时习字用的兰竹笔递到我手中:“让我看看。”我股下面是他柔软紧实的大腿,这个姿势过于暧昧,惹得我脑袋一团浆糊,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绞尽脑汁想到了以前读过的一首诗提笔写下。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殇止将纸上所写轻声念出,我耳廓通红,男子将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在一旁重新写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自己凝着纸上的四行诗,低低笑出声来,我见他颜筋柳骨的字同自己对比惨烈,着急捂住那张纸便想消灭证据,殇止连忙制止,将我更紧的抱在怀中:“我与沐姑娘两心相知,有此字为证,沐姑娘不可耍赖。”

 他眼中有柔情万种,只一眼便与我定了终生。***午后处理好坊中事宜已是夜深,秦妈妈和我磨合了这些时,两人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分工明确,比以往效率高了不少。我遵守规定前去祀柸屋中习字,他昨醉酒加挨打,别提心中有多憋屈了。

 正愁着没个人替他排解。路过凤公子的屋子,听见他正在为客人唱曲,旋律听着像是先前凌霄公子即兴的那首,不知是谁重新填了词,风竟隐隐唱出了寂寥落寞之感。我留了个心眼,他能将此曲唱得如此动情,不是技艺高超便是真情

 在倾城坊中,后者可是极为不妙。走到三楼,祀柸屋门紧闭,烛火通明,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问也不问,直接道:“进来。”他脸上虽有伤,看起来仍是玉骨风姿,束着头发,穿着得体,竟未曾休息。

 “你怎知是我,就不能是其他人吗?”祀柸靠在太师椅上,手边的矮几上摞了厚厚一沓书册,他正拿着一本仔细翻看。

 “他们都知自报姓名,就你杵在门口一言不发。”男子放下手中的册子,缓缓起身至我身后。不需他多言我已轻车路从案架拿了宣和临帖,铺好纸提笔准备临摹,他在我身后静默良久,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终是一个字也临不下,回头看他:“做什么?”

 他左脸颧骨处有一块淤青,男子听到我的问题,不语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紧贴着坐在我身边。左臂能触到男子温热的膛,我赧红了脸,用左手推了推他:“你离远一点,这样我不舒服。”

 “呵。”他嗤笑“起先不让我吻,如今我挨得近一些你也有意见?”这男人吃起醋来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我弱弱收回目光,无视身侧专心练字。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此期间祀柸用尽了扰我的法子,一会儿拉拉我的袖子。

 一会儿翻玩我的头发,更过分的是他开始我的后颈,那润的舌头如蛇信一般,嘬吻着发下的那块。我猛地扔了笔躲到一旁,笔倒在那张纸上,很快便晕了一片墨黑。

 祀柸像是料到我会躲开,也不恼,将笔丢进了天青釉彩花鸟纹的笔洗中,懒洋洋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眼神沉静,话语中却蕴了怒气:“你还真要替他守身如玉?”这个“他”

 不言自明,我被吓得不敢出声,看在祀柸眼中便是默认。男子掐着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他,咬牙切齿道:“沐琼,你既卖身于我们五人。就不该厚此薄彼。”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请求,行动却如此强硬,我不经意皱紧了眉,这番厌弃的模样更是在祀柸心中浇了一把火。

 他掐在我下巴上的手愈发用力,我不甘心般同他对视,因疼痛眼中悄悄蓄了泪水,他眼中的我倔强又坚决,我眼中的他愤怒而懊恼,还掺杂了一丝的心疼。半晌。

 他败下阵来,放开已经被他捏得通红的下巴,好声好气道:“你要如何?”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在问我,祀柸敛了神色:“说罢。”他竟能因我妥协到如此地步,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正如殇止所言。

 即使我心有不愿,祀柸也有千百种办法能使我就范,如今他竟然考虑起我的想法,让人意外。我脸,试探着开口:“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碰我。”他脸一板,我又补充道:“…就像其他人一样!”

 祀柸闻言败下阵来,几不可闻点了点头。我心中窃喜,又道:“明我想吃叶禧记的梅花甜糕,你帮我去买。”祀柸脸黑了一半,他是最注重形象的人,让他脸上带伤外出,不如要了他的命。

 我见他不语,嘟了嘴故作委屈状:“问了我要如何,等我真说了又不同意,出尔反尔。”他一口血哽在喉咙,寻思擦些脂粉能把淤青遮住,终是点了点头。“佩扇喜欢吃酥梨糕,你也带一份吧?”“别得寸进尺。”

 “这是叶禧记的梅花甜糕吗?”白画梨看着摆在卵白釉莲花纹花口盘中的莓红色糕点若有所思。我正忙着盘点今入库的酒水和绸缎,想到下午祀柸提着这袋糕点时的臭脸就忍俊不:“是,祀柸给我买的。”

 自上次画舫一游,白画梨本以为我和殇止再无可能,谁知那夜在他走后又发生了一些他不知晓的事情,两人居然私定终身,如胶似漆起来。

 他前两太忙没能过来,今天一看应是又发生了些什么,连祀柸都放下身段这般殷勤,他心中生出了一股焦躁情绪。

 他知我惯会拈花惹草,不由得也像祀柸一样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我全然不觉他的心思,从盘中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梅花的香气瞬间充口腔,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极了。

 “唔…这梅花甜糕当真不错。”我感慨一句,谁知下一秒白画梨就衔走了我手中的另一半糕点,三两下吃入腹。我的指尖沾了一点面渣,他就顺便了一下。

 “的确味道可口。”男子道,我石化在原地,缩回手在身上蹭了蹭,再不敢碰盘中剩下的糕点。我心不在焉又抄了几匹布料,踌躇怀,对白画梨说道:“既然殇止已同我在一起,我也不需要你出谋划策了。”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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