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这哪字呀
他还以为萧伯年研究合

佛有了新进展,所以赶忙接听:“萧教授,你好!”王老五还没听到对面的人说话,先向萧伯年问好。
“我是李淑芬。”对面却传来萧伯年夫人李淑芬轻声哭泣的回答声。王老五心里感到奇怪,怎么会是她给自己打电话呢,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事了。“哦…是夫人啊。”王老五问。“伯年他…”李淑芬哽咽着:“他去世了!”
王老五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才一个多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故,一个多月前还和自己神采奕奕谈论合

佛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夫人,你说萧教授他…”王老五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是昨天早晨忽然发病,在送往医院的路上过世的,是心肌梗

。”李淑芬在电话那头声音沙哑的说。王老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实在太意外了,他跌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李淑芬停了一会,似乎缓过些劲来:“王先生,要是你方便的话,请你到北京来一趟,伯年临走前,

代我要把一件东西亲手交给你。”王老五机械似的回答:“哦…好的,我马上去。”
王老五挂上电话,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堵得慌,实在不敢相信萧伯年就这么忽然走了,一个看着多么健康的老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上次与他的谈话,仿佛还在耳边,他思路清晰,声音洪亮。
这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卒死了呢。保姆许姐的声音这个时候从门口传来:“健武,还没吃早餐吧?我来给你做。”
“许姐,我要马上去机场,这几天家里没人,你每天过来一趟,我可能要去几天。”王老五说完走上楼收拾行李。王老五没赶上早班飞机,而是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搭乘一架在岛城经停的航班,到北京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
他直接打车到萧伯年家,可家里没人,邻居说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于是王老五又赶往殡仪馆。
萧伯年的追悼会,来往的人很多,大都是年过花甲的学者教授,也有不少他生前的学生,王老五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换了黑色西装,打的也是黑色领结,这套西服,还是他在蒋晓芊过世时买的,也只穿过一次。
他很不喜欢穿西装,更不喜欢穿黑色的西装,但这是葬礼,必须着装庄重。王老五走进

是白色花圈和黑色帐幔的大厅。
只见正中顶头供着萧伯年面带微笑的遗像,遗像周围有黑色纱幔围着,遗像上方有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写的是:“沉痛哀悼历史学教授萧伯年!”
左右两边的挽联,却是装裱好的,看上去也不像是挽联,与整个大厅里的摆设有些不一样,显得尤其的扎眼,挽联左边写的是:“生为合

”右边写的是:“死亦鬼雄”
其字体是草书,与上面的横幅字体不一样,明显的是出自两人之手。王老五跟随来悼念的人群,走到萧伯年遗像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然后走到站在一边的李淑芬身边:“夫人,请节哀。”
“王先生,你来了,晚上八点后,请你到我家来一趟,伯年有遗物要我转交给你。”李淑芬一身的黑,黑裙黑袜,眼睛哭得红肿,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手绢,小声的给王老五说完,又与下一个来悼念的人回礼。
王老五走出悼念大厅,领回寄存在门口的行李,到萧伯年家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晚上八点左右,王老五才

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一看时间不早。
在宾馆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步行朝萧伯年家住的小区走,边走边回忆与萧伯年上次的交谈,心想萧伯年会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呢,难道与合

佛有关系吗?家里只有李淑芬一人。
她还穿着在追悼会上的那套黑裙,王老五在门口换上拖鞋,来到客厅坐下,李淑芬也没给他倒水,而是在王老五对面坐下。
“王先生住在哪里?”李淑芬似乎没那么悲伤了,人显得有些憔悴。“哦,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宾馆里。”王老五回答,然后问:“萧教授怎么会忽然去世了呢?他平时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
“是啊…伯年身体始终很好,连感冒都很少,在他走前的夜晚,他还与我谈起了合

佛和你,昨天早上起来。
他一如既往的出门跑步锻炼身体,我在家里做早餐,可是,不到半个钟头,他的一个老朋友,也是住这个小区的老教授打来了电话,说伯年在运动中忽然昏倒,等我出门到他昏倒的地方,急救车也到了,于是我陪他坐车赶往医院。
在车上,他已经没任何知觉了,还没到医院呢,就…”李淑芬哽咽着说不下去,王老五

了张茶几上的纸巾递到她手里。
“对不起,又让夫人想起伤心事。”王老五歉疚的说。李淑芬擦了擦眼泪说:“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伯年走得实在太匆忙。今天早上,我才想起伯年前天晚上说的话,说打算让你来北京一趟,把他最近研究合

佛的结果给你详细的讲讲,他还写好了一幅字,说要送给你。”
说到这里,李淑芬站起来:“王先生,请你跟我到书房来。”王老五跟李淑芬进到书房,他看到书房仍然是上次看到的老样子,桌子上摆放了两个卷轴,李淑芬直接走到书桌边,拿起其中一个卷轴。
在书桌上展开,王老五走上前去看,原来是在追悼会上看到的“挽联”:“这不是在萧教授追悼会上的挽联吗?”
“这是伯年写的,不是挽联,我把它们挂在追悼会上,是为了达成他的心愿,伯年活着的时候说过“生为合

,死亦鬼雄”这是他经常在我耳边说的话,也是他一生的座右铭,我相信,伯年他这一生,是欢乐的,最起码我和他生活的这几年里。
他是欢乐的,我没见到他因为什么事情伤心难过过,就是在前天夜里,他和我在

上,还能正常的进行男女的

合,他为发现合

佛而激动,更为研究合

佛而感到无比的兴奋。
他像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样,这是我近两年来,和他最美好的一次。”李淑芬说着说着,竟然说到了她和萧伯年的夫

生活上去了,王老五听得有些尴尬,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李淑芬像是从美好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脸色羞红的说:“看我,怎么和王先生说这些呀。”她把卷轴收拢:“我请王先生来,就是要把伯年写的这幅字交给你,这是他临走前的一个心愿。”
王老五受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一个老人,认识还没多久,在去世前,竟然还给自己留下这么珍贵的一幅字,这哪是字呀,这本身就是一个历史学家的人格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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