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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弥漫烟雾呛鼻刺目,强劲音乐震耳聋,这种玩乐场所,怎么会有人认真听演奏?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好音乐了!

 于纯然忍不住皱眉,如果不是小不点硬拉他来,强迫中奖的要求他至少听乐团演唱一曲捧场,他实在半秒钟也呆不下去,也不会待自己,忍受这种酷刑。

 “离表演还有点时间,我们去打个招呼。”花小附在于纯然耳边小声道,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他一起走往乐团休息室。

 在这里常驻的乐团由大学生所组织,吸引了很多年轻人来捧场,而乐团的团长兼吉他手,是花小米的同系同学,两人同时音乐狂热分子,自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成为很谈得来的好友,所以她常来捧场。

 “小,天啦!你来得正好,你真是我的救世主。”一身夸张PunkRock打扮的男人,刚见娇小来宾现身,感激涕的一把抱着她叫嚷。

 于纯然见花小不但没有推开男人,还十分自然的伸手轻拍男人的虎背熊,活像哄小孩子般温柔的动作,叫他眉心轻拢,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小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花小听得一头雾水。

 叫小孟的男人放开她,娓娓道来。“键盘手突然不舒服不能出场,你可以替他上场吗?”

 “我不行啦,你明知我跟不上你们的高速节奏。”花小慌忙甩手摇头。

 “我们可以放慢节奏迁就你。”小孟表示,其他团员跟着点头附和。

 花小深知自己有多少斤两,避免害大家一起出丑,她最好不要强出头,当然她不会见死不救,看来只好打某人的主意罗!

 “这样会破坏乐团的演出,把歌曲得惨不忍睹的。”她出其不意地一手拉过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于纯然,强力推荐给他们。

 “不过你们放心,这里有一位高手可以帮你们。”

 “他会弹键盘吗?敢上台吗?”不待小白脸帅哥表态,小孟已抢着问,并不避讳的上上下下打量他,这种乖宝宝型的文弱书生,知道什么叫摇宾吗?

 尽避这个火红冠头的轻视目光实在叫人难以忍受,于纯然冷漠的俊脸却波澜不兴,他悻悻然撇开眼眸,懒得和这种低等人计较。

 花小浑然不觉水火不容的气氛,献宝似的介绍。

 “他是国际知名的钢琴演奏家于纯然,钢琴造诣不容置疑,演奏经验也十分丰富,他绝对是最佳人选。”

 演奏家又如何?他们这种小乐团可请不起大师当伴奏!

 敌意是相对的,小孟再迟钝,也看出小白脸的眼睛长在头顶,明显不屑和他们合作,果不其然,他还未开口回绝,已被人捷足先登。

 “我拒绝。”于纯然才不趟这浑水,不用听也知道他们的音乐一定如外表般不堪。

 “你不要这么无情,助人为快乐之本嘛,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卖个人情给我,帮帮他们嘛。”花小圈住他的手臂,又是劝说又是撒娇。

 于纯然不记得自己何时和她稔到可以讲人情、卖面子的地步,不过碍于礼貌风度,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冷血。“我没有组乐团的经验。”

 “如果是别人就很难说,不过你一定不会有问题,我对你有信心。”花小朝他竖起拇指鼓励。

 于纯然在心中叹一口气,她到底是真笨还是装蒜,半点也听不出他在极力婉拒吗?

 “临时组合不可能有默契。”

 没心演出,上场也是白费,而且乐团也有尊严,没必要低声下气求人!

 “算了吧,我们这种俗不可耐的流行音乐,像他这种高贵的钢琴家又怎会懂得演奏。”

 没错!于纯然不为所动,他承认自己就是瞧不起流行音乐,尤其是没品位、没水准的噪音制造佼佼者——摇宾乐。

 心高气傲的小孟继续讪讪然挖苦。“和外行人合作,效果一定差强人意,我宁愿取消演出,也不要砸了乐团的招牌,贻笑大方。”

 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于纯然这回终于有反应了,他气不过的瞪一眼看扁人的野蛮男人,就算明知是将法,他也不甘受侮辱、污蔑声名,要让他们不敢小觑古典音乐演奏家的能耐!

 “乐谱拿来。”于纯然倨傲的伸出手。“你们演唱几首歌?”

 “五首。”小孟把乐谱给他,不忘挑衅。

 “全都是节奏强筋的摇宾乐曲,需要高超技巧与一节奏感配合,还要澎湃狂野的情演绎,你办得到吗?”

 于纯然快速翻谱,什么嘛?别说笑了,这种浅显通俗的歌,他怎么可能不会!

 就连被誉为超高难度之作、几近不可能弹奏的《第二匈牙利狂想曲》,他都能挥洒自如,这种程度的摇宾乐简直毫无难度可言,唯一难处就只有搭档默契。

 正当于纯然专心看谱之际,花小趁机向小孟换眼神,并偷偷做个V字胜利手势,计画大成功!

 于纯然合上乐谱,看看手表。“距离出场还剩多少时间?”

 “半小时。”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先挑难度最高那首歌练。”于纯然迳自走往电子琴前。

 少臭了!谁才是老大啊?“这种复杂的电子琴键盘,你会操控吗?”于纯然随手弹了一段,合成的声音真难听,钢琴的优雅美妙全破坏掉了。“我随时可以开始。”

 “你不用看谱吗?”小孟暗吃一惊。

 于纯然白他一眼,好像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般。“我已经把乐谱全部记下。”

 不可能!别骗人!团员一起在心中大叫,不过事实证明,于纯然的的确确和他们这些凡人不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音乐天才,真是可恨!

 结果在出场前不到五分钟,他们只演练了三首歌,还剩两首要临场即兴演出,团员们在仅余的三分钟内飞快整装,于纯然接过花小递过来的帽子及墨镜,正想佩戴之际,传来一阵挖苦之声。

 “没错,你最好还是全副武装上阵,打扮成恐怖分子般,千万不要出脸,不然演出失败被观众认出来的话就糗大了,那将会成为你人生中的大败笔、音乐生涯的最大污点,说不定还会在古典音乐史上遗臭万年。”小孟极尽嘲讽只能事。

 “小孟!”花小慌忙瞪眼赶人,一边陪笑安抚板着脸的于纯然。

 “你不要理他,他就是爱耍嘴皮子,其实人不错。”

 这个男人真的很欠揍!那有人好心帮忙还要遭奚落的,他干嘛自讨苦吃?于纯然实在不想和他同台演出,不过现在骑虎难下,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做不出一走了之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既然决定演出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再受损,被说成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已经够失败,从古典音乐堕落至摇宾乐,还发挥不出水准的话,他铁定没面子再立足于古典音乐界。

 环顾团员们夸张庞克装,他的休闲长与白衬衫显得过分端庄,他这派斯文乖巧的模样,确实和他们格格不入。

 好吧,反正他已充当临时团员,就只好入境随俗,彻底迁就他们的水准。

 于纯然豁出去了,把紮在内的衬衫扯出来,用力撕下两个袖子,再解开前的纽扣,然后用发蜡把半长发梳成夸张的庞克头。

 在旁的花小看得目瞪口呆,他这幅狂野感的模样害她口水地,她真想对他吹口哨、疯狂的尖叫喝彩。

 “你口水了。”于纯然瞄一眼秀逗的发呆的花痴。

 虾米?花小猛地用手背擦擦嘴角,才发现被他戏了。

 “我这样子会不会太夸张、太怪异了?”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他实在有点担心,毕竟第一次把自己得这么不堪入目。

 “当然不会,你这样子不知道有多养眼,简直死人不偿命。”不让他后悔或退缩,花小忙不迭推着他的背,把他赶出场。

 本来喧哗的室内,随着灯光汇聚在台上、乐团成员鱼贯进场而渐渐安静下来,尽避低调出场,没有刻意介绍,然而这名打扮朴素的新面孔仍然醒目抢眼,让女孩们眼前一亮,更瞬间成为全场焦点所在。

 主唱很快把气氛炒热,一如过往的卖力演唱,让观众们热血沸腾,一起扯开嗓门叫嚣,忘我地投入演唱中。

 于纯然有种疯狂的感觉,他正置身于一个奇妙的空间里,体验截然不同的音乐领域。

 不同与庄严瑰丽的演奏会场,观众全是雍容华贵的名绅士,现在这个狭窄而局促的小小天地里,挤嬉闹的年轻人,一起舞动身体、欢呼喝彩。

 谁说他们不懂音乐、不爱音乐?他们的热情丝毫不逊于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古典爱好者,投入程度远胜矜持自制的冷眼旁观。

 虽然摇宾乐狂豪迈,狂狷爆裂,却昂震撼,教人情绪高涨、兴奋沸腾,就连内敛慢热的因数也被点燃起来。

 于纯然浑然忘我地投入,他已经有多久没这样热血沸腾了?台下观众热烈地反映,是每个表演者所醉心、渴求的,而这么近距离接触,原来有如此惊人的震撼力。

 在众多陌生的热情脸孔中,他轻易找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娇容。

 花小比谁都还要来的兴奋投入,她放声叫嚣,忘我舞动,并不停朝他挥手尖叫,以示支持鼓励。

 她完全一副忠实乐的表现,神情激动又着,令他莞尔一笑,仿佛被她的傻劲感染,或是回应他的厚爱,他心情变得高涨昂,越加开怀亢奋,演奏也为之大胆疯狂。

 在这种哄哄的环境里,于纯然的目光竟不经意与她的会,而且还朝她眨眨眼,勾出一个电力十足的感笑容,花小很难不被煞个正着。

 她心跳急速、腿软乏力,再加上女孩们莫不妒羡的转头盯着她瞧,一阵虚荣感令她飘飘然。

 然而于纯然仿佛故意陷害她般,不时向她亲昵的眉目传情,最后还不吝啬的给她一个热情的飞吻,这下子害她成为众矢之的,成了女同胞的公敌,下场自是被挤阻挡,打断他们的公然“调情”

 台下虽热闹,但不及台上精彩,吉他手的节奏不断加快,键盘手不甘人后的超越,两人指下的音乐一起窜升至几近失控的地步,却又意外的对拍,接着又改而挑战技巧难度,各自一手,表演超凡技艺。

 两人玩得尽兴,观众也看得开心,难为其他成员要施展浑身解数,配合他们俩的即兴演出,跟上他们狂的脚步。

 小孟稔的一手勾着于纯然颈项,不停向观众飞吻致谢,两人活像一对相识已久、合作无间的好搭档。

 因为音乐无界限,可以打破任何障碍,借由音乐的交流,两人以彼此欣赏、惺惺相惜,一切尽在不言中。

 “啦…啦…啦…”花小踏着飞天筋斗云,东飘飘西浮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时而吃吃笑个不停。“哈!炳!炳!”

 “汪汪!汪汪!”她一下子伏在地上,张牙舞爪的装狗吠。

 然后又像只爱撒娇的小猫咪,蜷缩在于纯然身边低叫个不停。

 “喵…喵…喵…”

 于纯然捧腹大笑,怎会有这种烂酒品的女人,喝醉后喜欢扮小动物,真教他大开眼界。

 他把空酒瓶丢掉,意犹未尽地再开一瓶,其实他的脸色已红,也有几分醉意。

 罢才演唱结束后,小孟不由分说拉大家去喝酒,于纯然自是跑不掉,不过他因为还要开车回家,十分节制的没喝多少,反观花小则毫无顾忌的开怀畅饮,和大夥儿一起疯闹。

 其实花小的酒量也算不错了,一杯接一杯喝也只是半醉而已,回家后还硬拉着于纯然陪她再喝。

 于是两人便一起窝在沙发喝酒,酒过不知几巡后,她才终于醉得神志不清,开始发起酒疯来。

 “小鸟吱吱叫,小狈汪汪叫,小猫喵喵叫,小兔…”脸蛋嫣红的花小傻里傻气的一边唱一边叫,最后十分困惑的轻推身旁的男人问。

 “小兔怎么叫?”

 “不知道。”于纯然是真的不知道。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很不满意的大声追问。“怎么叫?怎么叫?”

 他只好认真思考,最后给她的答案是:“不会叫。”

 “不、会、叫?”她细细咀嚼,忽的哇哇大叫。“怎么可能不会叫嘛?”

 她醉得还蛮清醒!“兔兔叫。”

 “小标呢?”

 “叫。”

 她频频点头称是,然后指着自己的脸笑问:“小呢?”

 “叫!”他手指弹一下她的额头,憋不住饭大笑,为了这种没营养的醉话而笑得掉眼泪。

 “你就噗噗叫!噗噗叫!”她兴奋的指着他拍掌大叫。

 这下子,两人一起笑得人仰马翻,在酒作用下,笑声不断扩大,止不住开怀大笑,直至嘴皮子酸软、气呛咳。

 最后花小一把抱住于纯然,双手如树熊般紧紧攀着他的颈,把脸儿埋在他的颈窝处厮磨,十足像只慵懒的小猫咪,正向主人撒娇求爱。

 猝然感受到软如绵的身子密实的紧贴着自己,于纯然渐渐收敛笑意,脑袋处于半清醒的他,很难忽略软玉温香的惑,怀中的小女人逗得他难耐,沉睡的男本能正被唤起。

 “小。”他极力克制望,下浑身热燥,轻推她的背部。

 “不要!不要把我拒之门外…不要把我忘光光…”她更用力搂抱着她,沉浸在被遗忘的伤痛中。

 她害怕再次失去,不想再被他离弃,所以这回不顾一切,也要抓牢他不放。

 “不要…我不要…”

 于纯然低一声,把自制力跑到九霄云外,强势的堵住她的小嘴,和她火辣热情的拥吻起来。

 两人的情绪本来已经很亢奋,现在无疑是火上加油,情的火苗璀璨的爆发,狭窄的沙发容不下炽烈绵的男女,两人一起滚落沙发,他把她在身下,狂野的吻上她**的香肩、感的锁骨…

 一切来得快、去得更急,于纯然猝然放开她,一个翻身平躺在地毯上,气如牛地失笑,然后朗声大笑,直至所有失控情褪去,他侧身、单手撑头,端详已然睡的女人。

 他的头脑突然清醒过来,天底下怎会有那么多巧合?李代桃僵这种戏码,只有她才会想得出来,为了让他重上舞台、重拾热情,她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今晚的即兴演出的确是个相当难得的经验,这样疯狂的嘶叫,偶一为之也不错,他蛮享受这种随心所以的率演奏,他感觉浑身充力量,所有颓废消沉、萎靡不振已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是干劲十足。

 说起来,全拜小不点所赐,他指尖轻抚她的眼脸,勾勒她的轮廓。打呼睡的人儿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他会心一笑,一股难言的愉悦、悸动充斥心

 她总是无忧无愁又精力充沛,就像颗热力四的小太阳,不管他是否喜欢、愿意,早已强行把她的火热,照进他阴暗的心田里,不断融化摧毁他的心智与防线。

 他知道自己无所遁逃,对抗不了她直的热情,而这股吸引力远比他想像的更大。

 他很好奇,这个神奇的小女人身上,到底蕴藏了多少宝藏,而他想要逐一探究发掘的兴致正浓。

 于纯然凑身噙着她的瓣,细细吻,然后喃喃的道谢。“谢谢你。”

 酣睡的人儿突然发出咕哝一声,翻身搂抱着他的身,小脸埋进他的膛里,于纯然顺势拥她入怀,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一起呼呼大睡。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可是回来休假,不是带小孩!

 被小孩子们包围着的于纯然深感无力,都怪他太过心软,当初受不了小女孩的请求而弹奏一曲,才会让自己陷入这个情况里。

 话说孩子们听完他的弹奏后,便发觉花小完全比不上他,数天后,居然全体提出罢免动议,嚷着要他来当老师,而小不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表赞成,加入起哄行列。

 如果他当时坚拒到底,不要屈服在一片“立体环绕”哭泣声中,他也不用在这里变相当保姆了。

 其实他应该早察觉到,这又是小不点策划的阴谋,煽动小孩子来耍计陷害他。

 就像现在,身旁的小女孩双目发光的盯着他看,明显无心与钢琴上,而且还不时做出惊人之举。

 “小萧最喜欢小王子了,小是第一王子妃,我要当第二王子妃。”外号小萧(邦)的小女孩紧紧抱着他的不放。

 “小贝也要。”就连乖巧的小贝(多芬)也跟着起哄,从另一边抓牢他的手。

 而另外的三名小男孩,则在一旁逞口舌之能。

 “本大爷才是真正的李斯特王子,你们等着瞧,我长大后一定会超越那个冒牌货的,哈哈!”小李(斯特)就是那天在花小身旁学琴的小男孩,小小年纪,个性已倡狂无比。

 “以后一定是我比较强。”另一名小男孩不慌不忙反驳,因为他是小莫(劄特)嘛。

 看来憨厚的小胖子小巴(哈)也十分自负。“我这个音乐之父,实在不屑和你们相提并论。”

 老天!小不点到底是如何荼毒小孩的,竟然教他们这种事情?于纯然很呕,别说他们的外号已够呛人,更全都厚颜无的自认为伟大音乐家,他们的思想模式十分有问题。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显然疯疯癫癫的花小把小孩子全带坏了,害得他们个个都患有严重妄想症,社会未来栋梁就这样被她残害了。

 于纯然在心中哀叹不已,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毫无教养姿的女人?

 那晚一定是酒作用,他才会误以为自己对小不点有点动心动情,当时他铁定被情烧坏脑子、蒙蔽心智。

 现在回复冷静理智,他敢发誓,自己真的不可能这么没眼光、没水准,喜欢上一个老是长不大的傻女人,除非他…

 没有除非!他斩钉截铁摇头,她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这个天才的!

 “很累吗?”花小从后头蹦出来,双肘枕在沙发背上,低头睨着一脸疲惫的男人,展甜美的笑容。

 后颈枕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的于纯然睁开眼睛,人的心形小嘴与肌肤近在咫尺,那天的翻卷绵历历在目,他居然有股冲动,想要伸手拉下她的脸来狠狠亲吻——

 懊死的!他霍得坐直身子,拉回想入非非的遐思,这个发酒疯勾引他的女人,事后居然把那晚的擦走火全忘掉,浑然不觉这对他造成的影响有多深远,还不时过分亲昵的靠近他,这对一个男人而言,绝对是自制力的考验。

 “你去小睡一会儿吧。”花小绕到他跟前,好心建议。

 天气何时变得炎热难耐了?她小背心、短热的清凉打扮,无疑引男人将她扑倒,他突感燥热不安,佯装若无其事地调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谈话上。

 “不了,近来睡得不太好,常常做梦。”

 “是有趣的梦吗?”她迳自坐下来,兴致地问。

 他太阳,说起来他以前很少做梦,近来却特别多。“大多是小时候的片段,不过零零碎碎、画面错,不太能完全记住。”

 Yes!Bingo!花小用力紧握小拳头,在脑中摆出胜利手势,暗自偷笑欢呼,潜移默化这招果然奏效。

 他每天午睡的时候,她都会在他耳边碎碎念,趁机把两人认识的经过、相处的点滴、共度的片段,像说故事般细语道来,当然,也少不了把囤积已久的怨念,及成灾的相思,一股脑儿的倾倒、炮轰他。

 想不到她好像成功把他埋在深处的尘封记忆揪出来了!  M.iG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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